唐朝马术运动
唐朝国风开放,经济发达,人民热爱运动,尤爱马术,上到皇族下到平民,不论武官还是文士,都热衷此项运动,可谓形成一股风潮。
马球现在也有,在美国、法国、英国、阿根廷以及咱们国家的内蒙古,常有专业运动员开展马球比赛。比赛规则并不复杂,两队球员,每队四人,胯下骑马,手中持棍,一边骑马飞奔,一边用球棍击打马球,大家互助合作,传帮带射,努力让马球飞向对方的球门。在传球的过程中,只能间接冲撞,不能直接冲撞,球员都戴着头盔,出人命的概率很低。唐朝的马球比赛略有不同,首先参赛人数不固定,其次不戴头盔,危险系数比现在高多了。
唐朝章怀太子墓出土过《马球图》,唐人笔记《封氏闻见录》中也有对马球比赛的相关描述,图文互证,可知唐朝人打马球也是分成两队,每队或者十人,或者九人,或者四五人,或者超过十人。唐明皇登基前曾经组队跟吐蕃人比赛,吐蕃方面有十名球员下场,唐明皇则只带着虢王李邕、驸马杨慎交、亲信武秀参赛,四个人VS对方十人,比赛照样进行,可见那时候打马球相当随意。
现在马球场上有两个球门,唐朝马球场上有时设两个球门,有时则只有一个球门,就安放在球场中间。当时球门极小,其实就是把一块大木板竖着埋在泥地里,埋一半,留一半,木板当中挖一个直径不到半米的圆洞,马球穿过圆洞才能得分。
球洞很小,球员人数不固定,再加上每人都不戴头盔,比赛起来自然非常危险。有多危险呢?韩愈用一句话概括:“小者伤面目,大者残形躯。”(《上张仆射第二书》)轻者被马球打在脸上,要么毁容,要么瞎眼;重者从马上倒栽葱摔下来,要么骨折,要么被活活踩死。
唐宣宗时金吾将军周宝打马球,“丧一目”(《新唐书》卷86《周宝传》),瞎了一只眼。成德节度使李宝臣的弟弟李宝正跟魏博节度使田承嗣的儿子田维打马球,“马骇,触维死”(《新唐书》卷211《李宝臣传》),李宝正的马受惊,一头把田维撞死了。唐朝末年,大将朱全忠的儿子朱友伦陪着唐昭宗打马球,“坠马死”(《新五代史》卷13),朱友伦不幸摔落在地,直接毙命。记得当年英国王子哈里参加马球比赛,也从马上掉下来过,但只是摔痛了屁股,并没有其他损伤,为啥?他有头盔,安全,而唐朝人没头盔,只好死掉。
马球虽然如此危险,唐明皇仍然乐此不疲。不光是他,唐朝皇帝几乎都爱打马球。
唐中宗、唐宪宗、唐穆宗、唐敬宗、唐宣宗、唐僖宗、唐昭宗,都是马球爱好者,其骑术和球技也都不同凡响。《唐语林》描述过唐宣宗的球技:“每持鞠杖,乘势奔跃,运鞠于空中,连击至数百,而马驰不止,迅若流电,二军老手咸服其能。”骑着快马,击打着马球,啪啪啪,啪啪啪,连击几百下,马球一直在空中飞舞,让它往东就往东,让它往西就往西,想落到地上都不可能,控球技术之高令专业球员都叹为观止。
唐朝雄奇奔放,国民性与宋元明清大为不同,当时无论贵贱,都喜好剧烈运动,玩起来狂野得很。唐明皇用马球训练御林军,唐僖宗让武将以打马球的得分高低来竞选西川节度使,这些都不足为奇,最令人惊奇的是唐朝书生也痴迷马球。每当到了科举考试放榜的日子,刚刚录取的进士们都会组队去浐水西岸的著名球场月灯阁打几场比赛庆祝庆祝。有一年,新科状元竟然跟武将叫板,要带着榜眼和探花跟骑术最高的军官赛一场马球,结果把军官们赢得服服帖帖,“阁下数千人因之大呼笑,久而方止。”(《唐摭言》卷3)几千名围观者齐声欢呼,喊得惊天动地。
唐朝人爱玩的马术运动当然不止马球这一项,还有骑马拔河、骑马跨栏、骑马跳舞、骑马泼水等等项目。骑马拔河是唐明皇发明的,他将其命名为为“拖钩”:把十根缆绳绞在一起,中间挂一只银光闪闪的巨钩,两队选手各十人,每人骑一匹马,用双腿控马,用双手拽绳,旁边有人击鼓助威,马蹄声响成一片,哪一队能把巨钩拉近己方一丈,哪一队胜出。
骑马跳舞也是唐明皇发明的。西域供来好马一百匹,唐明皇将其分成两队,训练它们跟着音乐的节奏跳舞,一一完成特定的动作,状如今日奥运马术之“盛装舞步”。唐明皇还曾经骑上一匹最有音乐感的良马,随着鼓声跳到三层大床之上,在床上跳起胡旋舞,旋转如飞。
骑马泼水是从西域小国康居传入的民俗表演类节目:每年农历十一月,长安城里的青壮男子骑马出城,上身全裸,下穿皮裤,在马上做出倒立、空翻、金鸡独立等高难度动作,同时让围观者往他们身上泼冷水。
骑马跨栏是唐初名将
秦琼秦叔宝的最爱。据《太平广记》第435卷记载,秦琼的坐骑名曰“雷驳”,待到月圆之夜,秦琼喝一碗酒,再喂雷驳一碗酒,然后骑着它玩“场地障碍赛”,一跳能跳过三领黑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