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淳一笔下永恒的话题：灵与肉 性与爱
彼岸花开 2016-04-28
渡边淳一
初识渡边，正是讲不伦之恋的《爱的流放地》，温婉贤惠的家庭主妇冬香与江郎才尽的作家菊治之间的不伦之恋，至今难忘渡边笔下冬香与菊治那细密绵长的一吻，由于文字过于细腻，反而冲淡了情节。
渡边淳一的文字从不同的角度描写不同的人生与心理。细致地描写了构成社会最基本的两大人种：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的男人和不一样的女人，给这个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的世界表象以性爱为载体的冲击。将人体作为艺术的一种分支，在精神与肉体的交流中感受人生的冷暖。
剥离从小受到的硬式教育的残骸，将隐藏在社会人际中的心理潜规则在字里行间描绘出来。这些东西没有一个学校会教，精通的老师也是少之又少，但这种洞晓世界的另一种方式却是一个人必须学会的生存技能之一。
就像照着一面镜子，明明眼前的东西应该是最最熟悉的，却还是在看到的瞬间有了短暂的惊异。从镜子里看到的东西并不像所想的那样理所当然。就像渡边先生的文字并不仅仅只是了解到的文字本身所叙述的故事。那些超出意外却又真真实实地摆在眼前的，才是书本真正的意义。
在他的作品里看到了川端康成的影子，那么美的京都，北海道，樱花遍地，甚至有点凄美。刚刚读罢先生的《爱的流放地》面对末了的结局，多少有些茫然。菊治免不了八年的牢狱之灾，这也是最终爱的责罚，愈发觉得书中融合了另几部作品的思考在里面。譬如冬香对于性爱顶峰的追求和对于死亡的向往，如同《失乐园》中久木和凛子一般；而菊治甘愿为心爱女子奉献一切的想法，与《再爱一次》之气乐堂大抵相同；关于死亡，除了冬香“顶峰之死”，在菊治和冬香箱根之旅的浪漫夜，是否还能看到《无影灯》中直江的终了呢？
不似村上君，渡边淳一的作品好像从来就没有过变过风格，先生的最后一本自传体作品我还没有看，如鲁迅先生一样渡边先生都是弃医从文，可能从医经过之后对生命的领悟更加超脱才能把人性写的如此清晰。其实我也在渐渐适应这种大尺度的描绘。以前以为，性爱永远是他作品的重头戏，看多了，也就觉得平淡了。性爱背后的永恒之爱，纯粹之爱，无尽之爱，才是真正作者向我们展现的戏码。看过小波的《黄金时代》同样也有这样的描写，我想这便是淫而不秽吧，也是最真实人性的表露吧。
我倒并不对这种“纯粹”的爱有多少理解，显然渡边对于这本书，也与此书中虚构的小说《虚无与激情》一样，没想把受众扩展到年轻人群。年轻时候的爱与中年人不同，年轻人之性与生理亦与中年迥异，这也许先生笔下总是中年人的畸恋吧，不到那个时候，自然无法理解，纯粹之其实，深藏在浮于情色的表面之下的，是先生对爱的信仰。我想十年从医经历让他熟悉了爱的力量：“面对一个将死的病人，最好让他的爱人在身边，紧握他的双手，只有爱可以战胜对死亡的恐惊。”像鲁迅先生一样对生活的理解，“医疗可以救治一个人，或者几十个人，上百个人。而文学，可以救治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乃至整个人类。”这就是他对文学、对于人生的最真实感悟，用文字来拯救人，用爱来感化世界。感谢先生，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有这样的一本书予我宁静，让我对爱情有一份希冀，晚安，好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