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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朝俄密约事件的历史背景 第二次朝俄密约事件经过和结果

非我族类 2018-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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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朝俄密约事件在中国的干涉下失败了,但朝鲜方面并没有彻底死心,他们一直在等待下一次机会,不到1年,这一机会就出现了,于是第一次朝俄密约事件就发生了。但这一次的结果和第一次并没有多大的出入,朝鲜方面在事态暴露之后,出于对清朝的忌惮依然坚决否认这一事实。究竟第一次朝俄密约事件的始末是怎样的呢?
  背景
  第一次朝俄密约事件过去一年后,第二次事件又起。穆麟德的离开并未使高宗和闵妃停止联俄的步伐,自袁世凯到任后,全面强化对朝鲜的控制与干涉,他在釜山、仁川、元山三港派出中国代理商务委员,加强对朝鲜通商口岸的管理;又时常出入宫禁,监视王室,引起了闵妃集团的不满。汉城又风传金玉均将联合日本浪人入侵江华岛,人心骚动不安。恰值此时,俄国首任驻朝公使韦贝尔于1885年10月6日(即袁世凯送回大院君的次日)抵达汉城,朝鲜王室内恐有中国支持的大院君夺权,外惧日本支持的亲日派卷土重来,唯有向俄国求助一途,于是便迅速和韦贝尔相互勾结起来。就在10月15日韦贝尔谒见朝鲜高宗的当天,高宗就迫不及待地向俄国表达好感:“诸事商于贵政府,一切仰仗事甚多”,还问:“兵舰常驻仁川耶?何时可来?”公然展现出亲俄的姿态。虽然俄国政府采取谨慎态度,并未派军舰来仁川,但朝鲜没有因此放弃引俄拒清的政策。当时中、英、俄深陷巨文岛事件中,各国互相牵制,尤其是远东地区俄英争霸的背景,使得朝鲜的局势十分复杂。在这种状况下,发生了第二次朝俄密约事件。
  进入1886年以后,朝鲜的亲俄派不断抬头,事大党势力衰落,高宗“时以三千里山河臣服于华为耻”,闵妃也“厌讳藩属”“尤忌华干预”,故高宗和闵妃成为亲俄派的后台。亲俄派以闵妃外戚为首,另有洪在羲(后改名洪启薰)、金嘉镇、郑秉夏、赵存斗、全良默、金鹤羽(出身俄国朝侨)、蔡贤植(通俄语)等近臣策应。此外,高宗还将第一次朝俄密约事件时被发配的金光训、申先郁等秘密释回,策划新一轮“朝俄密约”,尤其是申先郁的妻子,因懂俄语,遂成为闵妃与俄国驻朝公使馆的联络人,闵妃还让她教外戚闵致宪之妾俄语。除此之外,闵妃还与韦贝尔的妻子及小姨子孙泽(德国阿尔萨斯人)过从甚密。袁世凯于1886年7月初略知朝鲜王室又在酝酿引俄,但未明其详。
  发生
  当时,朝鲜事大党大臣、兵曹判书兼亲军右营使闵泳翊因事去中国,1886年7月上旬返回朝鲜,而后高宗和闵妃便把联俄的秘密任务交给他。但是闵泳翊并不支持联俄的做法,多次诤谏而无果,最后在1886年7月25日向袁世凯告密,称朝鲜又准备与俄国签订密约。此后几日又来见袁世凯数次。第二次朝俄密约至此浮出水面。袁世凯并未立刻决定采取手段,而是等密约文件出笼后再行动。8月5日,袁世凯致电李鸿章,斥责力主附俄之金嘉镇、郑秉夏诸小人,并谴责一心“背华自主”的国王李熙,建议清政府抢在俄国之前“先派水师,稍载陆兵,奉旨迅渡,废此昏君,另立李氏之贤者,次以数千兵继渡”。而他在暗中已与兴宣大院君李昰应相勾结,准备立他的长孙李埈镕为新王。李鸿章接报后,已有安排海军快船去朝鲜海面“操巡”的打算,但因局势并无明显变化,故未立即采取重要措施。醇亲王奕譞也认为事情相当难于把握,曾有“既难无题作文,又虑棋着落后”的感慨。
  朝鲜王室的引俄活动仍在继续。1886年8月5日,闵泳翊奉命去拜访韦贝尔,和韦贝尔交谈了四个小时。闵泳翊告诉韦贝尔,国王对袁世凯很不满,袁世凯的举措己经影响到“国王的权威和国家的富强”;国王认为“朝鲜不是为中国而复兴,所以中国政府通过自己的代理人阻碍一切改革行为……在所有的国家中,只有俄国能把朝鲜从绝境中解放出来”;国王认识到“和俄国保持密切的友好关系是国家发展与和平的唯一出路。”韦贝尔没有答应由闵泳翊转达的朝鲜国王要俄国保护的请求,他建议朝鲜要避免“和中国关系破裂”,并认为,如果俄国答应了朝鲜的请求,“中国会利用俄国在乌苏里地区军事力量的虚弱,吞并朝鲜。”8月9日,闵泳翊又把国王和领议政沈舜泽钤印的求俄保护的“密约”交给韦贝尔。闵泳翊奉国王命令联系韦贝尔并非亲俄,而是“阳顺引俄议,而阴密通华”,袁世凯亦得知韦贝尔正往俄国方面发去长电,料定是“密约”,故在袁世凯盘问下,闵泳翊于8月11日交出了“密约”抄稿。抄稿写道:“密启者:敝邦偏在一隅,虽独立自主,而终未免受辖他国。我大君主深为耻闷。今欲力加振兴,悉改前制,永不受他国辖制,惟不免有所忧忌。敝邦与贵国睦谊尤笃,有唇齿之势,与他自别。深望贵大臣禀告贵政府协力,默允竭力保护,永远勿违。我大君主与天下各国一律平行,或他国有所威胁,望贵国派兵舰相助,期以妥当,深所景仰贵国也。肃此仰布,统希雅鉴,敬颂勋安。大朝鲜开国四百九十五年丙戌七月初十日,奉敕内务总理大臣沈舜泽,致大俄国钦命大臣韦阁下。”
  当时中朝之间的电线发生故障,故袁世凯于8月11日连发的五次电报至8月13日才被李鸿章收到,至此朝鲜引俄之谋完全暴露。李鸿章感到事态严重,一面致电驻俄公使刘瑞芬,请其探商俄国不要接受朝鲜的请求;一面致信醇亲王奕譞。李鸿章在信中指出,“今事虽秘密,机缄已露,碍难迁就。恐非诛乱党、废国君无以挽回局势。”但中国派兵应慎重,因而打算派曾在朝鲜管理电报的陈允颐以查看电线为名赶赴朝鲜,与袁世凯、大院君密商废黜高宗之事。如果大院君有能力发动政变,诛灭亲俄派,可于政变后向中国请兵,稳定局势。然后再考虑是否请旨派钦差大臣赴朝,废国王立新君。奕譞将李鸿章的主张上奏慈禧太后,慈禧太后于8月17日降懿旨,指出现时情事未定,应先做好防俄的军事准备,并酌调兵轮到朝鲜海面游弋,等陈允颐和刘瑞芬将办理情况电告后,再请旨办理。其后吴安康、丁汝昌率南北洋军舰大部出动,游弋朝鲜,以壮声势。
  就在清廷高层紧锣密鼓地筹商之际,袁世凯也采取行动,与朝鲜撕破脸皮了。袁世凯于8月14日就“密约”一事向来访的朝鲜署理外务督办徐相雨提出严厉的质问。徐相雨惊恐万状,归告国王。袁世凯一不做二不休,旋即邀请内署及诸营将来其官邸宴会,席间厉辞责问“密约”之事,并持一捏造的电报称中国已决定出动金州七十二营来朝鲜问罪,不日可到。朝鲜官员满座皆惊,纷纷离席入告国王。其后民心惶惶,高宗大恐,派领议政沈舜泽、右议政金宏集及内外诸臣接踵到袁世凯处辩白,表示国王和政府对此事均不知情,肯定是小人假造。袁世凯表示:既然国王及政府不知情,就应将文稿索回;如系假造,就应查办作假者。又恐吓朝鲜诸臣说:“圣朝东顾,义尽仁至,何负于朝鲜?有此一举,显系背华。如天朝震怒,将兴大师问罪,未知韩何以应?!”而后又与大院君共谋,并让大院君入宫向高宗及闵妃等人痛陈利害。大院君“入宫执王手大哭,并泣奏大王大妃”,此举值得注意,因为这是与废君联系起来的。朝鲜高宗是奉大王大妃赵氏(神贞王后)旨意入承大统,而大院君的“泣奏”当是以历史上燕山君、光海君以大妃(贞显王后、仁穆王后)名义所废之先例来恐吓高宗,导致宫中哭声一片,唯独闵妃佯装淡定地说:“索回文凭即可无事,华虽百万兵,何恸之有?”当时袁世凯的叔叔袁保龄亦吩咐袁世凯“朝(鲜)之君臣既不认帐,此时此事即可宕延下去,一字不必提,专心做构乱召变文字,以便韩有民变,石老(指大院君,号石坡故称石老)可借词出头,中国可借题发兵”。可见袁世凯勾结大院君所策划的废君政变即将出炉,再加上清军军舰相继东渡,朝鲜局势可以说到了千钧一发的程度。
  结束
  其后的事态发展依然是朝鲜坚称绝无求俄保护之事,并多次向韦贝尔索回文稿,韦贝尔感到非常恼火,声明绝无“密约”文稿可给,并指责袁世凯不应过问此事。在袁世凯的淫威下,朝鲜政府还于8月16日将金嘉镇、赵存斗、金鹤羽、全良默4名亲俄“小人”下狱治罪,以示解决问题的诚意;袁世凯则一面持续对朝鲜施加压力,一面催促李鸿章赶紧“派大员率兵查办”,即派人带兵来朝鲜行废立之举。但李鸿章仍按既定计划,等刘瑞芬和陈允颐分别调查之后再作定夺。1886年8月22日,驻俄公使刘瑞芬来电报告,称俄国外交大臣倭良嘎喱表示“未闻朝有求保护之事。”李鸿章当日复电刘瑞芬,嘱咐他向俄国外交部声明:“如有此事,即作废纸。”俄方同意。与此同时,以查看电线名义来朝的陈允颐则报告“该处(朝鲜)中外人心慌惑,韩甚惧有兵至。李昰应势力已孤,不敢多事”,对袁世凯联合大院君废黜高宗的计划持否决态度。此时高宗于8月20日派去天津说明真相的闵泳翊中途溜到香港,不肯作证,查明“密约”真实性的线索遂中断了;而日、俄、美等国亦对袁世凯逼迫朝鲜索回“密约”文凭的粗暴行为表示不满,再加上李鸿章接到了刘、陈二人的报告,遂决定了结此事。1886年8月25日,慈禧太后根据李鸿章、醇亲王等人的意见降下懿旨:“俄外部既称实无此事,韩廷已拿匪治罪,且允备文申叙,非国王政府所知,前文可作废纸等语。有此两节,此事即可不再穷究”。第二次朝俄密约事件结束。
  事后,朝鲜高宗于1886年9月派外务督办徐相雨去中国,分别向北洋和礼部表明“朝鲜无异志”,清政府则晓谕朝鲜国王亲贤臣、远小人。袁世凯亦在1886年9月底向高宗面呈“谕言四条”、“时弊十款”,力劝其改革内政,固依中国;又作《朝鲜大局论》,指出朝鲜对华向背之得失利害,断言朝鲜非依靠中国不足存。此后直到甲午战争,朝鲜政府再无引俄之举。俄国则通过1886年秋李鸿章-拉德仁会谈及1887年2月、1888年5月的两次远东问题特别会议上确立了维持朝鲜现状的不干涉政策。
关键词: 朝俄密约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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