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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庆霖】李庆霖给毛主席的信_李庆霖为什么被判刑

李庆霖

人物简介   李庆霖1936年出生于福建莆田,是莆田县某中学校长,后被降职分配到乡村做小学老师,看起来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了,但他1972年给毛泽东“告御状”后名声大振。李庆霖在给毛泽东的信中反映了知青生活状况,成为整顿地方干部迫害知青的一个契机,也让他成了“反潮流英雄”。然而,李庆霖却以“反革命罪”被判无期徒刑,后减刑出狱,于2004年病逝。

人物生平
  李庆霖(1936-2004)福建莆田人。1952年任福建莆田县某中学校长,1957年被划为右派,受到降职降薪处分,被分配到莆田县城郊公社下林村小学任教。1972年冒险写信给毛泽东“告御状”,反映儿子李良模当知识青年“口粮不够吃,日常生活需用的购物看病没钱支付”的问题。受到毛泽东重视并亲自回信:“寄上300元,聊补无米之炊。全国此类事甚多,容当统筹解决”。成为中央高层调整知识青年政策、补助生活困难、改善供应,对迫害知青的地方干部严厉整肃的一个契机。不久被誉为反潮流英雄;后任莆田县革委会教育组副组长、莆田县“知青办”副主任,第五届全国人大代表、人大常委会委员、国务院知识青年领导小组成员。1973年在《红旗》杂志第11期上发表《谈反潮流》。1976年11月被隔离审查,1977年11月正式被捕入狱。1979年被莆田地区中级人民法院以“反革命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1988年减为10年有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5年。1994年8月提前出狱。2004年2月逝世。
  晚年生涯
  由于李庆霖在狱中表现甚好,后改判为有期徒刑,并于1994年3月底提前出狱。他说:“自失去自由,直至获释出狱生还家门,历时17个春秋,如此漫长的坐井观天岁月,我回忆起来真是不堪回首!”出狱后虽获得了自由,但等待他的却是贫病交加的生活窘状,夫妻都被开除公职,不仅没有经济收入,而且帕金森、脑萎缩、肺气肿、气管炎等多种疾病缠扰着他。当地的县领导可怜他,批给他每月200多元生活补助,后来在时任福建省省长习近平的过问下又加到500元。
 
李庆霖给毛主席的信
  尊敬的毛主席:
  首先,我向您老人家问好。
  我是个农村小学教员,家住福建省莆田县城厢镇。家庭成份是贫民。我的教员生涯已有二十多个寒暑了。
  我有个孩子叫李良模,是个一九6八年的初中毕业生。一九六九年,他听从您老人家关于“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教导,毅然报名下乡,经政府分配在莆田山区--荻芦公社水办大队插队落户务农。。
  在孩子上山下乡的头十一个月里,他的口粮是由国家供应的(每个月定量三十七斤),生活费是由国家发给的(每个月八块钱),除了医药费和日常生活中下饭需要的菜金是由知青家长掏腰包外,这个生活待遇在当时,对维持个人在山区的最低限度的生活费用,是可以过得去的。
  当国家对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的口粮供应和生活费发给断绝,孩子在山区劳动,和贫下中农一起分粮后,一连串的困难问题便产生了:
  首先是分得的口粮年年不够吃,每一个年头里都要有半年或更多一些要跑回家吃黑市粮过日子。在最好的年景里,一年早晚两季总共能分到湿杂稻谷两百来斤,外加两三斤鲜地瓜和十斤左右的小麦,除此之外,就别无他粮了。那两百来斤的湿杂稻谷,经晒干扬净后,只能有一百多斤,这么少的口粮要孩子在重体力劳动中细水长流地过日子,无论如何是无法办到的。况且孩子在年轻力壮时候,更是会吃饭的。
  在山区,孩子终年参加农业劳动,不但口粮不够吃,而且从来不见分红,没有一分钱的劳动收入。下饭的菜吃光了,没有钱再去买;衣裤在劳动中磨破了,也没有钱去添制新的;病倒了,连个钱请医生看病都没有。他如日常生活需用的开销,更是没钱支付。从一九六九年起直迄于今,孩子在山区务农以来,人生活中的一切花费都得依靠家里支持;说来见笑,他风里来,雨里去辛劳种地,头发长了,连个理发的钱都挣不到。此外,他上山下乡的第一天起,直到现在,一直没有房子住宿,一直是借住当地贫下中农的房子。目前,房东正准备给自己的孩子办喜事,早已露出口音,要借房住的上山下乡知识青年另找住所。看来,孩子在山区,不仅生活上困难成问题,而且连个歇息的地方也成问题。
  毛主席:您老人家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我完全拥护;叫我把孩子送到山区去务农,我没意见。可是,孩子上山下乡后的口粮问题,生活中的吃油用菜问题,穿衣问题,疾病问题,住房问题,学习问题以及一切日常生活问题,党和国家应当给予一定的照顾,好让孩子在山区得以安心务农。
  现在,如上述的许多实际困难问题,有关单位都不去过问,完全置之不理,都要由我这当家长的自行解决,这怎么能行呀?有朝一日,当我见阎王去,孩子失去家庭支持后,那他将要如何活下去?我真担心!
  今年冬,我的又一个孩子又将初中毕业了,如果过不了明春的升学关,是否再打发他去上山下乡呢?前车可鉴,我真不敢去想它!
  在我们这里已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中,一部分人并不好好劳动,并不认真磨炼自己,并不虚心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却倚仗他们的亲友在社会上的政治势力,拉关系,走后门,都先后被招工、招生、招干去了,完成了货真价实的下乡镀金的历史过程。有不少在我们地方上执掌大权的革命干部的子女和亲友,纵使是地富家庭出身,他们赶时髦上山下乡才没几天,就被“国家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发展需要”调用出去,说是革命干部的子女优先安排工作,国家早有明文规定。这么一来,单剩下我这号农村小学教员的子女,在政治舞台上没有靠山,又完全举目无亲,就自然得不到“国家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发展的需要”而加以调用了。唯一的资格是在农村滚一身泥巴,干一辈子革命而已。
  面对我们这里当今社会走后门成风,任人唯亲的事实,我并不怨天,也不尤人,只怪我自己不争气。我认为,我的孩子走上山下乡务农的道路是走对了。我们小城镇的孩子,平常少和农村社会接触,长大了让其到农村去经风雨见世面,以增长做人的才干,是很有必要的。但是,当孩子在务农实践中碰到的许多个人能力解决不了的实际困难问题,我要求国家能尽快给予应有的合理解决,让孩子能有一条自食其力的路子可走,我想,该不至于无理取闹和苛刻要求吧。
  毛主席:我深知您老人家的工作是够忙的,是没有时间来处理我所说的事。可是,我在呼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困难窘境中,只好大胆地冒昧地写信来北京“告御状”了,真是不该之至!
  谨此敬颂!
 
李庆霖为什么被判刑
  小学教员出生的李庆霖不过是一介平民,他根本不具备政治家的素质与城府,一旦发迹,一个乡村小知识分子的种种弱点便显露出来。他身不由己地卷入政治漩涡,在各种公众场合出头露面,在当时“揪民主派 ”、“走资派”的狂潮中到处作报告、表态,这样便为他日后身陷囹圄埋下伏笔。他在变幻诡谲的政治舞台上,只是一个匆匆过客,20余年后,李庆霖自述:“这段时间,我经常被推上台作报告,有人说我“忘乎所以”是很自然的。”
  1976年11月,李庆霖被隔离审查,1977年11月被正式逮捕。他做梦也没想到,仅仅三年,他从人生辉煌的顶点,沦为阶下囚。他承认自己犯有严重的错误,他认为他当时是自觉地按上面的部署的要求干的,说了一些错话。但他决不承认犯有被判决无期徒刑的重罪,对这个判决他一直不服。
  1988年减为10年有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5年。1994年8月提前出狱。2004年2月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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