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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勇军进行曲》歌词来源

2015-03-20

义勇军军歌首现抚顺

“九一八”事变后,生于辽宁清原,曾任直隶临、抚、昌、卢、迁五县警备司令部上校参谋长的孙铭武动员哥哥孙铭久、弟弟孙铭宸(别名耀祖)等将150亩水田和15间房子典押出去,以所得资金购买了100支枪械、1万余发子弹,征召400多人齐聚清原大苏河城隍庙,高唱孙铭武等人创作的《血盟救国军军歌》,宣布成立“血盟救国军”。2005年10月1日,抚顺新闻网报道说,抚顺发现了我国最早一首义勇军军歌。孙铭武将军的遗孤、90高龄的孙起老人仍能完整地高唱这首军歌。

1932年4月21日,包括桓仁、清原在内的辽东14个县一万多人在桓仁举行誓师大会,驻防桓仁的张学良部下、团长唐聚五被公推为辽宁民众自卫军总司令,孙铭宸被委任为第六路军第六旅旅长。两天后,唐聚五发布《告武装同志书》,又通过北京邮电局发到全国,产生了较大影响。

《义勇军进行曲》刊发始末

1932年夏,东北义勇军组建形成高潮,发展到30余万人。东北义勇军的事迹,极大地鼓舞了全国人民的抗日士气。

据著名作曲家孟波回忆,1934年春,上海电通影业公司成立,这是中国第一家专拍有声电影的左翼电影公司,与中国共产党有着特殊关系。电通公司邀请田汉编写抗日题材的电影剧本。当年秋末冬初,田汉完成了以古北口保卫战为背景的《凤凰涅槃》(也称《凤凰再生》)故事梗概,并交给了电通公司负责人孙师毅。梗概写在旧式10行红格纸上,约10余页,总计15个章节,田汉写的主题歌《军歌》歌词附在最后一页。

2月19日夜,电影分镜头脚本还没开写,田汉就被国民党逮捕。随后,电通公司决定由夏衍(当时为中共地下党“电影小组”组长)接手,赶写成电影文学剧本,并改名为《风云儿女》。夏衍回忆道:“《义勇军进行曲》这首主题歌,写在原稿的最后一页,因在孙师毅同志桌上搁置了一段时期,所以最后一页被茶水洇湿,有几个字看不清楚了。”夏衍就请词作家孙师毅一起辨认,将看不清的字句填补上去,原稿上的“冒着敌人的××××前进”,原文××××已很模糊,两人反复琢磨,认为是“飞机大炮”四个字。歌词抄清后,由孙师毅转交给作曲家聂耳。不久,聂耳就完成《义勇军进行曲》初稿,并向《风云儿女》导演许幸之、孙师毅等人征求意见。4月15日,为躲避国民党追捕,他带着初稿去了日本。4月末,他将定稿寄回上海。电通公司组织专人,几经推敲,孙师毅等人认为:田汉写的主题歌歌名是《军歌》,聂耳谱的歌曲名字叫《进行曲》,歌词与歌谱珠联璧合,无可挑剔。但歌名无论叫《军歌》还是叫《进行曲》,主题都不太突出。于是,他们便将歌名改为《义勇军进行曲》。5月10日,歌谱在《中华日报》上发表;6月1日,《电通画报》(半月刊)第二期也刊登了歌谱。因为田汉仍在狱中,所以歌谱只署了作曲者聂耳的名字。5月24日,《风云儿女》在上海首映,《义勇军进行曲》插上翅膀,很快就传遍了长城内外、大江南北,成为鼓舞中华儿女抗日救亡的战斗号角,并流传海外。

田汉算不算抄袭?

田汉《军歌》及其《义勇军进行曲》的歌词与清原《血盟救国军军歌》、桓仁《告武装同志书》等歌词、宣言之间,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呢?

清原《血盟救国军军歌》唱道:“起来,不愿当亡国奴的人们,用我们的血肉唤起全国民众;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奋起杀敌。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起来!起来!全国人民团结一致,战斗!战斗!战斗!战斗!”

桓仁《告武装同志书》洋洋数千字,其中有这样的词句:“团结起来”、“哪能甘心作亡国的奴隶”、“要知道现在是中国存亡的关头”、“不畏炮火……冒弹雨直进”。

《军歌》的原词则是:“起来,不愿做亡国奴的人们,把血肉来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了,每一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飞机大炮前进。”

《军歌》歌词是《义勇军进行曲》歌词的基础,但有一点区别。《义勇军进行曲》歌词是:“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这是怎么一回事呢?1959年,孙师毅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原歌词是‘冒着敌人的飞机大炮’,最后的‘前进’只有一次,后由聂耳和我商量把原歌词加以更动。”在《影事追怀录》一书中,田汉也承认:“我所写的《义勇军进行曲》与后来唱的略有出入,显然是作曲者加了工。”所以,《义勇军进行曲》歌词是在《军歌》基础上修改、完善的,包含了聂耳、孙师毅等人的智慧。

通过仔细比较、分析,可以发现,无论是主题、结构,还是遣词造句,田汉的《军歌》歌词主要取材于《血盟救国军军歌》,《义勇军进行曲》的第二段歌词与《血盟救国军军歌》无关。《军歌》及其《义勇军进行曲》的歌词与《告武装同志书》歌词没有太直接的联系。

我认为,当年田汉收集的歌词素材上,未必就有词作者的姓名;当时国民党政府和租界当局明令禁止宣传抗日,在一切出版物上,“抗日”都被删为“××”,因此,时局也不允许把抗日将领的姓名直接写上;《义勇军进行曲》歌词比《血盟救国军军歌》更凝练、更形象、更具时代意义,影响也更大。而联系到抗战特殊的历史时期,《血盟救国军军歌》基本上属于抗日民歌范畴。根据著作权法之规定:“改编、翻译、注释、整理已有作品而产生的作品,其著作权由改编、翻译、注释、整理人享有,但行使著作权时,不得侵犯原作品的著作权。”所以,《义勇军进行曲》歌词仍应视为田汉根据抗日民歌素材独立完成的“点石成金”之作。从著作权法的角度,本着既尊重历史事实、又尊重词作家辛勤劳动的原则,考虑到聂耳、孙师毅等人贡献,将《义勇军进行曲》或《国歌》的歌词署名改为“田汉等根据辽东抗日民歌创作完成”,也许更加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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