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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李煜】庸驽无能的皇帝,才华横溢的艺术家

2015-03-20

李煜(937-978),五代十国时南唐国君,汉族,在位时间(961-975),字重光,初名从嘉,号钟隐。莲蓬居士。江苏徐州人。南唐元宗李璟第六子,宋建隆二年(961年)继位,史称后主。

李煜在政治上虽庸驽无能,但其艺术才华却非凡。李煜工书法,善绘画,精音律,诗和文均有一定造诣,尤以词的成就最高。内容主要可分作两类:第一类为降宋之前所写的,主要为反映宫廷生活和男女情爱,题材较窄;第二类为降宋后,李煜因亡国的深痛,对往事的追忆,富以自身感情而作,此时期的作品成就远远超过前期。当中的杰作包括《虞美人》、《浪淘沙》、《乌夜啼》皆成于此时。此时期的词作大都哀婉凄绝,主要抒写了自己凭栏远望、梦里重归的情景,表达了对“故国”、“往事”的无限留恋。李煜在中国词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被称为“千古词帝”。对后世影响亦大。他继承了晚唐以来花间派词人的传统,但又通过具体可感的个性形象,反映现实生活中具有一般意义的某种意境,由是将词的创作向前推进了一大步,扩大了词的表现领域。李煜文、词及书、画创作均丰。其词主要收集在《南唐二主词》中。

李煜在风雨飘摇中登上了南唐国的皇帝宝座。这对既缺文韬有乏武略的书生来说,不啻是历史同他开了个莫大的玩笑。真谓“南朝天子多无福,不作词臣作帝王。”命运偏偏把这个只会舞文弄墨风流倜傥的才子作对,硬是强人所难地把他推上了皇帝的宝座。在《即位上宋太祖表》中,他就表达了对命运这种安排的无奈。“臣本于诸子,实愧非才,自出胶庠,心疏利禄。被父兄之荫育,乐日月以优游。思追巢、许之余尘,远慕夷、齐之高义……徒以伯仲继没,次第推迁。”

《虞美人》是李煜最后的一首感怀故国的名作,作者以形象的比喻,诘问的口吻,悲愤的情怀,激宕的格调,放笔悲号,写尽亡国君主的哀愁。上阕曲调高亢悲慨,唯有作家经历过大灾难,炼就大手笔,才能究诘人生,写有如此深度和力度的词作,大有负荷全人类之悲哀的气概。下阕则用了曲笔,“朱颜改”暗描江山易色,“改”字点出全词题旨:是悲恨的根源。最后,词人把难以说明的去国之思、失国之悲、亡国之恨全部纳入一个“愁”字中了。“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真乃千古绝唱。王国维说:“尼采谓一切文学余爱以血书者。后主之词,真可谓以血书者也。”

李煜的率真引来了杀身之祸。其《浪淘沙·帘外雨潺潺》、《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无一字不是真情的流露。但这些抒写真情的词和他的惨遭杀害不无关系。有云,“后主在赐第,七夕,命故伎作业作乐,声闻于外。太宗闻之大怒,又传‘小楼昨夜又东风’又‘一将春水向东流’句,併坐之,遂被祸云。”还有一件事,同样由于率真,也于他的死有关系。后主被囚禁,囚徒生活万般孤寂,无人来访,痛苦之情无处可诉。身为旧臣的徐铉受太宗之命来见李煜。李煜纱帽道服出来,自下庭阶,引手同上。可见此时李煜那颗纯真的心又再次跳动起来。宾主坐后,后主大哭,然后默默无语。囚徒生活的痛苦无从说起,却只能叹了一口气,率真地说出悔杀了潘佑和李平的心里话。他以他的纯真的心面对一个昔日的臣子,然而这个已经降宋了并当了宋朝的官的徐铉把他如此率真的话报告宋太宗,于是太宗起了杀心,乃赐牵机药毒死李煜。

李煜在政治上永远是幼稚的才子型皇帝,他以赤子之心审视事物,进行创作。他是一个因宿命错位而误作人君的悲剧人物。作为好声色,喜浮华,治国无方,国亡身虏的窝囊皇帝,早已被掩入历史的尘土。但作为工书画,通音律、醉心翰墨,才华横溢的艺术家,则和他的词一起载入中国的文学史,成就其一代词宗的地位。

关键词: 李煜 艺术家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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