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翰等人
张仲翰出生于河北沧州市,18岁加入中国共产党,参加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后长期在新疆工作,为新疆建设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不过人们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张仲翰始终没有成家?没有爱人?
张仲翰为什么没能结婚 张仲瀚为什么没有爱人
平心而论,相比同时代其他有头有脸的人物,人们难免会对张仲瀚的感情不产生出遐想来,像他这样的人,没有理由没有爱人、孩子,一个家。他性情开朗,谈吐风趣,交往甚广,朋友甚多,到哪里,哪里一片活跃,让人有“与君子交,怡怡如也”的感觉。这种性情理应会给他处理个人感情增添不少空间,但实际,他空白的感情却不及一个普通人,上苍在这方面,那么亏待对他,一如僧侣修行。
他背负谜一样的感情疑团,命运里自然会有许多凄婉的故事。初创兵团,固然艰苦,但它并不拒绝爱情。年轻战士一起嗷嗷呐喊讨老婆的声音,被王震关注,张仲瀚就有了几次到湖南、山东、上海等地的动员演讲,欢迎女学生参军,女青年支边,到大有作为的兵团来。她们从张仲瀚身上有了最初的兵团印象,受到了极大鼓舞,数万计的女性来了,一起劳动,一起唱歌,一起生活,生命激情被前所未有地激发出来,爱情在垦荒的大地上蓬勃生长,他们结为夫妻,开花结果。
“革命成功了,兵团事业蓬蓬勃勃,到了该有一个革命伴侣,有一个家的时候了,还拖什么呢?”战友们劝他。
“难道真是女中姣好者,无有中意者?”这句张仲瀚晚年对自己情感无奈的表白,是意指他年少时,在“平民中学”读书相识的那位高中部的“校花”吗?这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没有交代的一段爱情。
1956年,陶峙岳司令员从北京参加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归来,张仲瀚在机场停机坪迎接,陶司令员一下飞机,就大嗓门嚷嚷:“哎呦!不得了啊,毛主席见到我,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张仲瀚结婚了没有’,可见你的婚姻问题都成了国家大事。”
张仲瀚涨红着脸说:“不敢当不敢当。感谢毛主席,感谢毛主席!谢谢……谢谢!”这年,张仲瀚41岁。
周总理知道了情况,也惦记起这位孑然独身的边塞大员。他风趣地说:如果你张仲瀚再来北京,还没有意中人,不要来见我了!
张仲瀚想,周总理风趣善意的相逼,不会当真的,且总理很忙,时间久了就忘了。不想,时隔半年,又相聚北京,记忆超群的周总理,劈头第一句话就是:“有人了没有?”总理还清楚记着上次约定。
张仲瀚慌了:“有了有了,谢谢总理关心!”其实,他灵机一动,搪塞周总理。
王震一直为张仲瀚的婚事犯愁,终于在北京给他物色到了一位女子,两个人还没怎么交往,一次,被率性十足的西北军区张副司令员撞个正着,他张口就说:“都说你张仲瀚找对象条件不一般,看来不怎么样吗!哈哈哈。”弄得张仲瀚不置可否,两手一摊,尴尬笑笑。那女子自尊心很强,人挺倔,气鼓鼓地留下一个背影而去。战友们知道情况后,纷纷抱怨张副司令员多嘴,不该坏了人家张仲瀚的婚姻大事。等张副司令员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事态已无法挽回。
大致是1955年初夏的一天,经军区政治部熊晃副主任努力撮合,张仲瀚有了第二次相亲的经历。熊晃笑对张仲瀚说:“姑娘是上海人,在乌鲁木齐一家医院工作,除了大家身世背景外,本人也长得很漂亮,是那家医院的‘院花’呢。”又挤挤眼睛说,努力成功啊,哈哈!”
两个人见面的情景,警卫员至今还记得:姑娘个子很高,一双杏仁眼睛,短发梳理得精细雅致,丝毫不乱,衬托白皙的瓜子脸,果然如熊晃副主任所说,人很漂亮。
那是一个美好的星期日。会面地点,警卫员特意安排在燕儿窝那片茂密的树林里,这里远离办公室,可以不被打扰。
这是一个四周宁静的郊区,天蓝得透明,那色彩斑斓的阳光从榆树叶间疏疏落落筛下,为暗淡的林带增添了无限亮丽的星点。在这如诗般的意境中,在鸟啼轻松的氛围里,似乎没有什么不妥。警卫员铺了一块搌布,他们可以各自坐在一边,品着煮好的咖啡,吃着摆放的切片列巴(面包),果酱,零食。警卫员也期待老大不小的首长,这次能收获爱情,不辜负熊晃副主任的一片好意,有意投上海姑娘偏爱零食的嗜好,替首长博取姑娘的好感。
没想到张仲瀚看到警卫员摊在搌布上的一堆零食,满脸不高兴地说:“搞对象和干革命一样,不是请客吃饭。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站在一旁的姑娘,不安起来,挨训的警卫员和司机知趣的躲得远远地静观事态。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首长和姑娘郁郁寡欢地从树林走出来,谁也没有说话,直接上车回返,车里空气沉闷得似乎停止了流动。到了机关大院,首长下车,进了办公楼。警卫员长长舒了一口气,试探问姑娘:“什么时候再来接您?”警卫员还没反应过来,姑娘指着张仲瀚的背影,不满地说:“他哪儿在谈情说爱,是搞调查嘛!问我们医院多少张床位,多少科室,哪些专家,有什么管理制度,尽是一些不沾边的问题。你不要来接了!”
应该说,一开始,从姑娘放下矜持的神态可以看出,她对首长是心存爱慕的。但必须承认,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人生泅渡。她清楚自己的选择,绝不仅仅是嫁给一个男人那么简单,嫁给一个用生命捍卫和践行自己信仰、党性的领导者,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她需要在许多清规戒律面前付出,她的成长背景,是很难接受这种生活圈的。
两人世界观差距明显,只能作罢。急得熊晃直喊可惜可惜!
世事布下的局,谁能破得了。张仲瀚一个纯粹的革命理想主义者,带着疑惑、矛盾、随缘、期待,种种复杂的情感,抱定“世上总有一个女子是要他等的”,这种可能的爱,一直期待到老年。也许他心底终究摆脱不掉初恋的那位“校花”,铁心待之?甘愿在期待中消磨,不变初衷?哪一天时刻的降临,完全不是他想象的样子,谁又能说得清呢。人们或常见他外在的尊荣和地位,却不知他还有如此的感情内伤。青年时,他驰骋沙场;
壮年时,要么长年蜗居东楼一侧描绘蓝图,要么四处奔波。这些多多少少也成了他组建家庭的阻力,留下终身未能相遇“真能知我心”的遗憾,苦守终身,注定他忘我投身工作的基调。
后来,再有人热情操心这事,
张仲瀚干脆打起哈哈来,要么说自己太忙了,要么说他有了。有人好奇追问:人在哪里?他笑答:“在北京,在上海,在莫斯科。”似乎充满了美丽的秘密。
挚友谢高忠,目睹了张仲瀚晚年的孤苦凄凉,潸然泪下地说:“医院再好,也是看病吃药打针之地,当初叫您建个家,成个丈夫和父亲,应该是最低限度的要求吧,可是,您不听呀……”这是一种积蓄了太久的困惑,谢高忠索性一下子倒了出来。
张仲瀚掩抑不尽感伤,看得出他是强忍克制,无力摆着手,示意善意的老战友不要说下去了。沉默许久,张仲瀚这才缓缓加重语气,说:“感情不是一厢情愿的事,就算一方勉强同意,脸面有了,但良心上的责备,必然比什么痛苦都难受,何必强求于人呢?人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这是张仲瀚唯一一次吐露他对自己感情真实的看法和想法,也告白了以往捕风捉影的猜测,在他看来,谢高忠和他都有一颗周详慈悲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