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林作品 苏雪林为什么骂了鲁迅半辈子
山南慕北 2017-02-06
苏雪林
苏雪林作品
《始恶行》,十九岁她写了一篇三四百字的五言古诗,继又将其写成短篇小说,小说用文言写出,当她念给家里人听时,婶婶、姐姐等女人竟为之流下了无数的眼泪。这篇小说1919年刊于北京高等女子师范年刊后得到同班好友冯沅君的赞赏,并寄给在美国读书的哥哥冯友兰,亦受到好评。
二十年代初期,苏雪林还不时地发表用白话文写的《人口问题研究》《再论人口问题研究》《新生活里的妇女问题》《沉沦中的妇女》《生育制限运动声中的感想》《男盗女娼的世界》《相对性原理和哲学史的问题》《时髦男子择妻之条件》《相对性易解》《世界语者之宣言》《家庭》《民众艺术论》《对于“五一”的两大希望》《自由文爱论》《说内外》《说美恶》等五六十篇政论杂文,刊于《民铎》《民国日报·觉悟》《时事新报·学灯》、《国民日报·学汇》等报刊上。此时她对国家政治、社会诸问题,表现了极大的热情,以寓言的形式发表对时局、人生的看法,还抽时间翻译法国作家莫泊桑、都德等作家的作品。
三幕话剧《鸠那罗的眼睛》
《蠹鱼集》(1938年,长沙商务印书馆)
《青鸟集》(1938年,长沙商务印书馆)
《屠龙集》(1941年,上海商务印书馆)
《蝉蜕集》(1945年,重庆商务印书馆)由几个短篇历史小说合集而成,其中多数故事取材于作家的《南明忠烈传》,成书于抗日战争取得最后胜利之时,作家以历史故事,借古寓今,对抗战中种种丑恶现象,进行无情鞭挞,态度鲜明,笔锋锐利。
《试看红楼梦的真面目》(1967年,文星书店)
苏雪林在自己写作的同时还不断关注同时代作家的创作情况:
《论李金发的诗》《论闻一多的诗》《论朱湘的诗》《沈从文论》《郁达夫论》《王鲁彦与许钦文》《多角恋爱小说家张资平》《林琴南先生》《周作人先生研究》《〈阿Q正传〉及鲁迅创作的艺术》《俞平伯和他几个朋友的散文》《关于庐隐的回忆》《记袁昌英先生》《其人其文凌叔华》《胡适的诗》《我论鲁迅》《我所认识的女诗人冰心》等,其中部分文章结集为《文坛话旧》(1969年,传记文学出版)。从中不难看出,活跃在“五四”前后文坛上的许多作家及其作品,苏雪林都一一进行论述。由于历史的原因,或褒或贬,不免失之偏颇,一些过火的言辞也时而流露于笔端。
1925年,苏雪林从法国归来后,创作欲望更加强烈,速度惊人,出版的文艺创作有:
散文集《绿天》(1928年,北新书局出版)收录散文《绿天》《鸽儿的通信》《小小银翅蝴蝶的故事》《我们的秋天》《收获》《小猫》六篇,该书出版后,于1929年、1930年、1937年、1955年、1959年十多次再版。书中描写了女主人公的婚后生活,热烈而甜蜜,表现手法细腻,犹如一幅柔美的工笔画。尤其是其中的一篇《鸽儿的通信》,作家以书简的形式,描写并抒发了主人公对旅居海外丈夫的怀念之情,富有诗意。在描写手法上,既不同于冰心写意的柔婉,也有别于丁玲火山爆发式的浓烈。
自传体小说《棘心》(1929年,北新书局出版)
这两部书是苏雪林文艺创作的处女作,也是成名之作,均以“绿漪”署名。书中女主人公的思想、性格、生活和她自己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李义山恋爱事迹考》(1927年,北新书局),后改名为《玉溪诗谜》。
苏雪林为什么骂了鲁迅半辈子
苏雪林一九四九年离开大陆后淡出了大陆文坛,并从现代文学史上销声匿迹,这固然有两岸隔绝的政治因素,但究其主要原因不能不提到她早年与鲁迅的恩怨。
苏雪林于1936年11月12日写了《与蔡孑民先生论鲁迅书》,拉开了她“半生‘反鲁’的序幕”。又过了六天,即11月18日,她写了《与胡适之先生论当前文化动态书》。苏雪林在该文的《自跋》中写道:“以鲁迅一生行事言之,二十四史儒林传不会有他的位置,二十四史文苑、文学传,像这类小人确也不容易寻出”。1949年,苏雪林到台湾后,国共两党处于敌对状态,苏雪林对鲁迅的态度便可想而知了。1966年11月,台湾《传记文学》又刊出她的一篇二万七千字的长文《鲁迅传论》(后收入《我论鲁迅》一书中),此时正值鲁迅逝世三十周年之际。
苏雪林这篇长文中从鲁迅的家世说起,其语言轻蔑而简约。苏雪林分析鲁迅的“性情与思想”,上来就下断语——鲁迅心理是病态的,苏雪林说鲁迅这人多疑,而且“出乎常情地多疑”, 在谈及鲁迅的“思想”时,苏雪林认为“阴暗空虚”,是一个“虚无哲学者”。在苏雪林眼中,鲁迅是一个难以对付的人。“人家无意得罪他老人家,他可以恨你一辈子。恭维呢,也不行,‘是人家公设的巧计’,‘用精神的枷锁来束缚你的言动的’。”苏雪林在“自序”中坦承“我的那几篇反鲁文字,原来从鲁迅学来,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鲁迅一辈子运用他那支尖酸刻薄的刀笔,叫别人吃他苦头,我现在也叫这位绍兴师爷吃吃我的苦头,不算不公道吧?”
说起苏雪林与鲁迅的恩怨,不能不提到的一个关键性人物------胡适。
胡适是苏雪林尊敬的师长,苏雪林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地攻击鲁迅,与鲁迅对胡适的态度也有直接的关系。鲁迅曾在文章中骂胡适为“高等华人”、“金元博士”, 是“日本帝国主义的军师”,向侵略者“出卖灵魂”等等,但胡适对苏雪林的痛骂鲁迅却给予了规劝,他在给苏雪林的信中写到,“我很同情于你的愤慨,但我以为不必攻击其私人行为。鲁迅狺狺攻击我们,其实何损于我们一丝一毫?……凡论一人,总须持平。爱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方是持平。鲁迅自有他的长处。如他的早年文学作品,如他的小说史研究,皆是上等工作。”胡适不仅自己一直没有发表过攻击鲁迅的文章,即使在这封私人通信里,他也只用了“狺狺”一个意气词语,而且着重的还是责备苏氏的“恶腔调”,劝她客观地持平论人,不可谓不高明。
在中国当代历史上,对于鲁迅的评价有一个革命化和意识形态化的过程。解放后由于政治方面的原因,鲁迅被拔高到了空前的程度,文学界人士多是鲁迅的崇拜者,鲁迅之所是必以为是,鲁迅之所非必以为非,鲁迅的人品、人格、道德评价等问题长期以来更是成了禁区。今天重提现当代文学史上苏雪林与鲁迅之间的恩怨,让我们深深感到评价历史人物必须有一个超越政治立场的客观的标准。鲁迅诚然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杰出的小说家,但对于鲁迅的写作风格、对于鲁迅的作品和人格所蕴涵的全部意义,出于不同的立场和角度往往能得出不同的结论,定于一尊的看法常常有失历史评价的客观与公允。我们应该在具有独断性质的政治空气中坚持异端言论和异端精神存在的权利,只有这样才能保有健康的文化精神,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历史评价的客观性、公正性与全面性。鲁迅可不可以骂?当然可以,鲁迅自己也是常骂人的。但骂人要有原因。苏雪林骂鲁迅的原因是什么呢?大家都看不出,有人说是因为1928年在北新书局老板李小峰举办的宴会上,苏雪林带着崇拜的热情第一次见到了鲁迅,可鲁迅对她却有些冷待。因为这样的一个原因花半生的气力去骂一个人,这多少也可以看出苏雪林人格中的“小”来。
有人认为,苏雪林嫉恨鲁迅,与当年的女师大有关,或是“因爱生恨”吧,这些臆测都是不足为凭的。骂人也是有方法的,苏雪林是怎样骂鲁迅的呢?她在给蔡元培的信中说:“当上海书业景气的时代,鲁迅个人版税,年达万元。其人表面敝衣破履,充分平民化,腰缠则久已累累。”说鲁迅“匿迹内山书店,治病则谒日医,疗养则欲赴镰仓,且闻将以扶桑三岛为终老之地。”把这样的臆测琐屑之事作为骂料实在是无聊。胡适也骂过鲁迅,他认为“凡论一人,总须持平”。胡适说苏雪林这是“不成话”,当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