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作人是叛徒吗 周作人傅斯年为什么交恶
山南慕北 2016-11-29
周作人傅斯年
周作人是叛徒吗
1945年12月,抗战结束后在北平以汉奸罪名被蒋介石主政的国民政府逮捕,并押解南京受审,监禁于老虎桥监狱,周作人的朋友和学生纷纷为他开脱求情,俞平伯还给在美国办外交的胡适写了封长信,请求胡适为周作人说情。
1946年11月6日,高等法院判处他14年有期徒刑,1947年12月9日改判10年有期徒刑。
洪炎秋《我所认识的周作人》(1967年7月发表)一文写到“理学院仍设景山东街前北京大学理学院原址,文学院因为沙滩红楼被日本宪兵队所占据,乃在马神庙北大图书馆边新盖三层大楼一座供用;这两个学院在沦陷期间,不但丝毫没有受到破坏,而且多少增加了一些设备,所以周作人胜利后在法案受审时,供称他留在北平,并不是想当汉奸,是蒋梦麟校长托他在那里照顾学校的,这桩事有蒋前任校长去函法院证实,而新任校长胡适之也替他证明有保全北大的图书和设备之功,所以法院宽大为怀,只判了他十年的有期
徒刑。”
周作人傅斯年为什么交恶
周、傅二人之交恶,起因于1945年抗战胜利后教育复员及接收伪北大的风波。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北大师生分批南迁,与清华、南开合并为西南联大。与抗战时期西南联大相对的,是日伪扶植的“伪北大”。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告投降后,伪北大成为周作人最后的避风港。7月底周氏本已送还了伪北大的聘书,8月20日又同意就任文学院国文系主任一职。据邓云乡回忆,其时重庆接收人员尚未北上,伪北大在8月末照常注册开学,周作人为文学院开的课是“佛典文学”。9月13日周作人日记称“上午九时往文院,十时上课一小时,收本月款”;9月27日仍“往文院上课”,10月19日“上佛教文学班”。但在邓云乡记忆里,9、10月间周作人虽每日仍坐着白铜饰件的自用洋车到沙滩红楼来,却并未上课,课是由老友许寿裳之子许世瑛代上的。
抗战胜利、北平光复后,曾出任伪职的周作人心境如何?是愧疚悔恨,还是忐忑不安?据留居北平的常风回忆,1945年9月15日《华北日报》头版头条登出国民政府任命的接收平津两地各部门的大员的名单,二人闲谈中,周作人提及《华北日报》上接收大员的名单,说:“(沈)兼士是文教部门的接收大员,如果能见到他,我倒想请他派我到日本接收被劫走的文物。” 常风注意到,周氏说这话时“还是和平时一样微笑着,坦然自若”,仿佛“目前发生的重大事件对他竟然毫无关系似的”。
周作人的这种镇静,或者说天真的乐观,未必是人前的伪装。抗战时期与周作人关系密切的上海文人周黎庵,对1945年8、9月间的周作人日记很感兴趣。因为8月中旬正是日本向作战盟国无条件投降之时,而9月底又是国民党北平当局进行肃奸大规模逮捕之日,以周作人之明,当然知道难逃此劫。这一个多月以待罪之身,他究竟做了什么?在周黎庵看来,是很有意味的事。据周黎庵所见之《秋鐙琐记》,在那四十多天的自由生活中,周作人还是照常逛琉璃厂旧书铺,照常收购书画古玩,表面上镇静自若,一点不露风雨欲来的恐惧情绪。这也可以与常风的观察相印证。
让周黎庵记忆犹新的一点是,周作人这一时期购置的书画,多与“性”有关。有一篇日记中提到他买到了一幅《宋太宗强幸小周后图》,实际上是一幅工笔精绘的春宫图,画四个宫女捉住小周后的手足,宋太宗襆头纱袍,站在小周后身前。这则日记一反过去流水账式的记法,周作人细写了许多李后主与小周后偷情,以及入汴后小周后每次逢召入宋宫,出必唾后主之面的故事。周黎庵以为,周作人自是研究性心理的专家,在这幅春宫图中,“性”指代的是“一旦归为臣虏”的伦理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