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大骂周恩来身边人是狼是狗 大叫让他们滚出去
浅草 2016-11-16
江青
本文摘自:《走近周恩来》,作者:权延赤,出版:四川人民出版社
1968年3月中旬,总理根据主席的想法,主持召开讨论解决东北问题和宋任穷同志出来工作的问题。会议定于下午4时在大会堂接见厅召开。负责会议现场警卫任务的是中央警卫局警卫处副处长成元功同志。
会前半小时,江青的警卫员孙占龙给成元功打来一个电话,说江青刚起床,还没有吃饭,让成元功给准备饭,在会议室旁边找个房间,先吃饭,后参加会议。成元功忙找到大会堂党委书记刘剑,请他尽快按要求备好饭,放在旁边的小山东厅里。这时,党中央、国务院、军委及“中央文革”有关负责人都到了,就等着江青。
当时,中办主任兼警卫局长汪东兴也在场,成元功及时向他作了汇报。汪东兴就带了成元功站到会议厅门外迎接江青。
江青晚到了一刻钟。汪东兴先给她敬个礼,然后成元功上前报告: “江青同志,开会在接见厅,您的饭在小山东厅,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江青斜了一眼成元功,傲慢地哼一声,昂着头进了开会的接见厅。
那时,江青挂在嘴头的一句话是“我代表主席”,被加以颂扬的是“旗手”,全体参加会议的高级干部们都起立了,表示尊敬。
江青最终的垮台,全是她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即便毛泽东那样的威望和贡献,也无法挽救她免于受惩罚。她实在是不可理喻无可救药,面对这些最高层的领导人,她连起码的礼貌和彼此相应的尊敬都没有,昂着头,旁若无人地径直走到周恩来面前,冷冷质问一声:“你们在开什么会?为什么叫成元功挡在门口不让我进了?”
总理怔了一下,这是从何谈起啊?他马上平静下来,和气解释:“江青同志,开会内容不是早就和你通过气吗?下午4点在接见厅讨论解决东北问题和宋任穷同志出来工作的问题……”
“是讨论这个问题吗?”江青忽然放开嗓门,声音尖厉起来,“你们是不是怕我听见?啊,光明正大嘛,为什么让成元功到门口拦挡我?你是什么意思?”
“没有的事嘛,大家都在等你,这么多同志都在场,都可以作证嘛……”
“我不信!心里没鬼,为什么派成元功拦我?”江青知道成元功长期担任周恩来的卫士长,故意一口一个成元功地大吵大闹,以此制造人们的猜测,“你们背着我搞什么活动?”
“根本没有的事,我没派任何人去挡你。我们在这里等你来开会……”总理看一眼表,江青这个时候还在嚷,像犯神经一样喊:“不听,不听!你们不说实话,就是不敢讲真话!”
总理眉头紧锁,在大吵大闹中想了想,大声宣布:“我们暂时休会。江青同志,这里可能有误会,我们慢慢谈好不好?东兴、成武、李作鹏, 你们一起来一下。”
周恩来同江青、汪东兴、杨成武、李作鹏等人出接见厅,来到小山东厅。周恩来指着准备好的饭菜说:“我只听说你没吃饭,要先吃饭再参加会议……”
“造谣!造谣!”江青喊着,“你们就是想限制我,瞒着我……”
“汪东兴,你叫成元功进来,当面跟江青同志说清楚。”周恩来吩咐。汪东兴出去叫人,江青一脸怒容,突然大叫一声:“成元功是一条狗!”
成元功是总理的老卫土长,江青这样骂,实际就是骂总理,并且与她的身份太不协调了,完全是市井里的泼妇样子。
周恩来气得脸色煞白,带着青石一样隐忍的神情大声说:“江青同志,我是个老同志了,你应该相信我们这些老同志,你说的都是根本没有的事!”
话音没落,成元功推门进来了。周恩来看一眼成元功,对江青说: “你们查对吧,我不参加。”他边说边往出走,与成元功擦肩而过,站到走廊里去了。
中国共产党的最高领导层竟闹成这个样子,比一般老百姓闹架还不如,实在叫大家寒心。像陶铸那样火气十足,跟江青对着拍桌子的“有争议的人”,江青容不得,像总理这样有口皆碑、以忠诚正派而受到普遍信任和爱戴的人,江青居然也不能容。说实话,当时我们不少人都看出她长不了,也办不成任何大事。历史上容不得人的人,没一个能成大事。
汪东兴对成元功说:“你讲讲吧,这件事是怎么一个经过?”
成元功说:“3点半时,孙占龙给我打电话,说首长刚起床,还没有吃饭,让我准备吃的,还具体说了鸡蛋饼、鸡汤面、两荤两素四个小菜, 让在会议室旁边找个房间,说首长吃饭后再参加会议……”
“根本没有的事!”江青用力拍响桌子。大概用力过度,拍痛了手, 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沁出汗粒儿来,“去把我的警卫员叫来!”
汪东兴出去喊来了孙占龙,孙占龙苦着一张脸,实事求是说:“是我打电话让成元功准备饭的。”
“滚!”江青忽然大吼一声,手掌又重重拍在桌子上。若不是亲眼见,人们很难想象一位高级领导干部,一个天天口讲马列主义大道理,讲“革命只有分工不同,没有贵贱之分”的高级领导干部会这样蛮横粗野, 千真万确瞪起眼,把头向前伸着吼:“你们都给我滚出去,不要你们在这里工作。你们去给总理说去,滚出去!”
成元功和孙占龙闷声不响地退出了小山东厅。那一刻,在场的人都感到一种幻灭。不论报纸电台如何颂扬这位“旗手”,她在我们心中已经全完了。如果有谁向她举枪,我们谁也不会为她挺身而出了……
成元功来到走廊,难过地对周恩来说:“总理,今天我们工作没做好……”
总理没作声,他知道成元功没任何错,讲的是违心话。他沉重地叹息一声,又进了小山东厅。立刻,那里又传出江青尖厉的声音:“孙维世是一条狼,成元功是一条狗!这就是你身边的人……”
很清楚了,江青有意闹这一场,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总理。她骂了一个多小时,把周家鼎、杨德中等同志都骂到了,甚至限令杨德中同志四天之内离开北京……
几天后的一个夜里,江青又把周恩来、汪东兴及几位总理秘书叫到钓鱼台,很激烈地说:“成元功历史上就是个坏人,曾多次限制我,多少次阻挡我和总理接触……”
周恩来平心静气地解释:“不会的。成元功14岁就参加了革命,自小就在我这里长大的。”
江青不容分辩地说:“那至少也是个变了质的坏分子!”
结果,不出一星期成元功就被送进了学习班,8个月后又被赶到江西五七干校,直到粉碎“四人帮”的前夕才回到北京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