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漱石政治秘书谈饶漱石 饶漱石与粟裕关系挺好?
山南慕北 2016-11-11
饶漱石粟裕等人
饶漱石政治秘书谈饶漱石
几个月后,艾丁住进华东医院东楼20层病房。我去看望时,他多次向我打听是否有关于高饶案件的小道消息。2005年春天,我把书摊上购得的刊载高饶事件回忆文章摘要的《作家文摘》报,带给他。他看得非常仔细,当看到有篇文章提到饶漱石抓住时机反党,平时又善于伪装,所以在他身边工作多年的政治秘书艾丁说饶漱石是个“伪君子”。艾丁坐在床边沙发上拿小报呆呆地反复看。过了一会儿,忽然侧过脸,呜咽地放声痛哭。我面对84岁老人悲痛表情,惊得不知所措。沉默了几分钟,他站起身走到洗手间用毛巾揩洗了一下,重新回到座位上说,他是讲过这句话的。那是1954年饶漱石在北京被软禁后,上海凡在饶身边工作过的人,集中起来学习文件,提高觉悟,划清界线,揭发问题。他是1953年2月离开北京,返回上海已一年多,仍被召去学习、揭发问题,而且他是这些人中在饶身边工作时间最长(6年)、最贴近(政治秘书)的,被视为知情人中的重点对象,反复启发他站在党的立场,揭发饶的反党言行。他说,讲实在话,饶漱石平时除了工作、开会以外,就是看书看报,很少交友闲聊,哪有什么反对中央领导的反党活动。但当时面对中共中央文件,岂敢说个“不”字,实在无奈,只好说从文件中看到饶漱石进行一系列反党活动,但他在周围工作人员面前从来不露声色,都被蒙在鼓里,他“是个伪君子”。没有想到他说的“伪君子”一语竟然被写进中央文件,成为形容饶漱石人品的定语。这使他无可奈何。
艾丁说:杨尚昆曾告诉他,饶漱石在交代中则说:“我对不起艾丁,他是中央社会部派到我身边工作的,我怀疑他是来监视我的,所以我的反党活动不让他知道的。”这是饶身处逆境,所以这样说是保护我呀!我却说他是“伪君子”,每每想起此事,深感内疚。
艾丁让我在他右侧沙发上坐定后说:“就是华东军政委员会‘主席’一事,以讹传讹多年了,成了个‘谜’。我来日无多了,把这件事原委告诉你,将来总有一天可以写成文章的时候,你来公诸于世吧。”我看着他恳切期待的神情,点头倾心恭听。
艾丁沉思片刻说,这件事原由是毛泽东的主意。1949年9月中旬,饶漱石从北京汇报工作回沪后,在办公室向陈毅同志通报情况时,讲到中央要求将华东军政委员会组成人选于10月底上报。关于军政委员会主席一职,毛泽东同志说,各大区军政委员会主席原则上由大军区司令员担任,考虑到华东沿海军事任务繁重,他说已同你商议过要我兼任。不过我认为既然其他大区均由司令员担任,华东还是由你担任,乃“顺理而成章之谓”。
陈毅同志马上回答说,这件事主席早在与你谈话之前,同我商议过。主席考虑是周全的,这是从实际出发,如果照常例办,他用不着同我、同你个别交谈了。
艾丁说,这件事整个过程符合程序,尤其饶、陈两人再三商议,相互谦让,最后经常委会讨论后上报中央的。1949年12月初中央人民政府第四次会议讨论通过,饶漱石为华东军政委员会主席,粟裕、曾山等为副主席的华东军政委员会成员人选。
后来中央文件上说,饶漱石利用陈毅同志谦让,未经华东局会议讨论,用不正当手段,谋取华东军政委员会主席。至今还是这样传。
艾丁对此事忧思重重。那天因医生、护士为麦加检查身体进进出出打扰,我们的谈话断断续续长达几小时。艾丁如鲠在喉,一吐为快,讲完后用面巾纸揩擦头上虚汗,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了。
这时,麦加说,这件事在饶漱石问题发生时,老艾同我简略讲过,没有这样详细。当时他说这是件不该知道的事,可能会惹祸被抓起来,让我心中有数。
我不解地问,当时知道实情的人不止是你,大家都没有出来讲话。艾丁歪躺在沙发上扬起头说,中央文件下达后召我们去学习,揭发问题,大家按文件口径讲,谁敢讲真情,那岂不是自投罗网吗?常委会由陈麟章(原华东局办公厅秘书室主任,后来接替艾丁担任饶漱石政治秘书)作记录,案发后会议记录簿和发给中央的电报原稿都收交送专案组了。
艾丁讲完这件事全过程,异常沉重地含着热泪说:“饶漱石冤案,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我是看不到了。待到真正能‘实话实说’的时候,拜托你把我的这些话公诸于众吧”。
这次谈话后时隔两年,2008年6月麦加同志病故。2009年初夏,我在书摊上购得香港大风出版社出的原高岗秘书赵家著《高岗在北京》一书,书中说“高饶反党联盟”是乌有的事。我急忙去华东医院准备给艾丁同志看。踏进病房,见艾老身上插满管子,我以为他在治疗,在留言簿上写了一段话,请护士待后转达告。护士告诉我艾老已昏迷,恐怕难醒了。我走近病床见艾丁同志脸庞消瘦,眼眶下凹,已变形。8月去世。
饶漱石与粟裕关系挺好?
菅荣斋谈起饶与中央其他领导人的交往时,说道:
当时饶管很多事:共青团、劳动部、组织部(都有归他管),组织部行使总书记权力。(很多人)包括苏联专家都对饶评价很高。那时一些苏联专家的安全也归我们管,他们说他是布尔什维克。
在与饶接触的人中,张鼎丞是最好的,好到什么程度呢?他到北京没有安家之前,吃饭三天有两天起码在饶家吃。孩子们之间也这样。饶走了(被捕)之后兰沁就在他家。她妈后来也出事了,我们不能接待也不敢接触,兰沁就在他家和张的九九在一起。
饶和张云逸的关系也不错,谭震林也不错。
饶跟粟裕很好,粟裕小孩小龙在八一小学,礼拜天、礼拜六都是我去接回来住,礼拜一我又给送回去,那时粟裕和爱人在前线(南方)。
饶与廖承志、廖梦醒比较好,廖梦醒常去他们家。
潘汉年、扬帆没有看到他(饶)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饶不怎么到别人家去,在北京一般都是别人到他家里多,他到人家家里去很少。他与黄克诚关系一般,跟邓子恢、曾山好一些。最后一次谈话是邓子恢、曾山去找他谈。我进去倒茶,饶说:你们去吧,去吧,让我们出来。那次谈话没几天,他就被捕了。
他与高岗没有往来过,两个人生活习惯很不同,高岗好跳舞,搞男女关系;饶很保守。在北京,他给我的印象,除了开会,他没有上高岗那儿去过。后来我们听说“高、饶”之事后,很奇怪:接触都没有接触,“怎么联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