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君,西汉元帝的皇后,汉元帝时出现在政治舞台上,后经成帝、哀帝、平帝三朝,贵为天下国母,先后以皇太后、太皇太后的身份把持朝政,享年84岁。
王政君为什么誓称汉家寡妇
王莽决计终结汉室、开启新朝。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个“东风”就是还有一道重要的手续必须办,这道手续就是我们前面提到的传国玉玺,否则,另立新朝的一切努力,都会被人们看成是闹着玩的,都是名不正而言不顺的。
国玺现在在哪里?在太皇太后王政君起居的长信宫里,在她老人家昼夜严密地监管之下。“及莽即位,请玺,太后不肯授莽。”王莽已经取代刘氏登临天子位,只差这最后一道门槛了,他来向姑姑索要国玺,太后守着国玺不肯给他。总不能不成体统地动手从老太太怀里去抢吧,王莽为此头疼不已。情急之下,他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他的堂弟安阳侯王舜。王舜一向为人严谨,办事细密,深得姑姑的信任和喜欢,让他去办这事一定能成。
王舜领命,但他也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蹑手蹑脚地进了长信宫,恭恭敬敬地给姑姑请过安。王太后看到王舜的第一眼,便猜出了他此番的来意,又是为传国玉玺来的。不等王舜开口,一向慈眉善目的王太后,对着他劈头盖脸地动了粗口:你们这伙丧了良心的小子,父子儿孙蒙受汉家恩德,家族世代享尽荣华富贵,如今非但不知报答人家,安心辅佐幼弱的皇帝,反来趁机夺人之国,一点情义都不讲,脸都不要了!你们兄弟俩(王莽、王舜)简直猪狗不如!王舜面对太后这一通骂,只能低头受着,一句不敢辩解。
王太后仿佛是蓄意要骂个痛快,继续怒斥道:再说了,你们既然假借符命另立江山,做了皇帝,本事那么大为什么不去自个儿做个国玺,非要来抢我手里这块亡国不祥的东西!越骂老太太越来气,越骂声音越大:你们给我竖起耳朵听着,“我汉家老寡妇,旦暮且死,欲与此玺俱葬。”老身永远是汉刘的女人,说死便死,宁可抱着这块印玺一同进坟墓,你们也休想得到它!
骂着骂着,老太后禁不住流下了两行热泪,身边服侍她的宫女奴婢们,也都跟着伤心起来。王舜来前虽说是有思想准备,但没料到老太太如此坚定和难过,看到姑姑的泪水,他也不禁心酸。沉默了好一阵子,王舜硬着头皮跪到姑姑膝前,央求着说:您老人家骂得对,我无话可说,可如今事已至此,堂兄王莽登基就差这块国玺了,姑姑,您难道能永远抱着它吗?
王太后想了又想,木已成舟,假如她真地不撒手,王莽必定会三番五次来派人登门,没准还会干出让天下人耻笑的出格事。她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拿出传国玉玺狠狠地摔到地上,叹息了一声说道:我老了已经要死的人了,你们兄弟们这么干,是要遭报应的!
如何评价王政君
班彪:“三代以来,《春秋》所记,王公国君,与其失世,稀不以女宠。汉兴,后妃之家吕、霍、上官,几危国者数矣。及王莽之兴,由孝元后历汉四世为天下母,飨国六十余载,群弟世权,更持国柄,五将十侯,卒成新都。位号已移于天下,而元后卷卷犹握一玺,不欲以授莽,妇人之仁,悲夫!”
班固:“元后娠母,月精见表。遭成之逸,政自诸舅。阳平作威,诛加卿宰。成都煌煌,假我明光。曲阳歊歊,亦朱其堂。新都亢极,作乱以亡。”
扬雄:“太阴之精,沙麓之灵,作合于汉,配元生成,著其协于元城。”
王夫之:“亡西汉者,元后之罪通于天矣。论者徒见其吝玺不予、流涕汉庙、用汉伏腊而怜之,妇人小不忍之仁,恶足以盖其亡汉之大憝哉!今有杀人者,流涕袒免而抚其尸曰:吾弗忍也,而孰听之?……老妖(指王政君)不死,日蚀月齕,以殄汉而必亡之,久矣。故曰:罪通于天也。”
蔡东藩:“孝元皇后,无傅太后之骄恣,又无赵氏姊妹之淫荒,亦可谓母后中之贤者。乃过宠王莽,使其罔上行私,得窃国柄,是则失之愚柔,非失之骄淫也。莽知元后之易与,故设为种种欺媚,牢笼元后于股掌之中。迨弑平帝而元后不察,迎孺子而元后不争,称摄皇帝、假皇帝而元后不问,徒怀藏一传国玺,不欲遽给,果何益耶?要之妇人当国,暂则危,久则亡。元后享年八十有余,历汉四世,不自速毙,宜乎汉之致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