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作义抱怨蒋介石 傅作义为什么对不起蒋先生?
山南慕北 2016-01-21
蒋介石傅作义
傅作义抱怨蒋介石“不爱江山爱美人”
查封扬子公司成为一时的重大新闻,引起舆论的普遍关注。10月3日,上海、南京、北平等地各家报刊争相报道“扬子公司案”消息,有的表示欢欣鼓舞,呼吁“清算豪门”;有的则因处理此案拖泥带水,缺乏前一阶段的雷厉风行作风,表示不满,指责是“只拍苍蝇,不打老虎”。各种议论都有。
贾亦斌看到这种情况,预感到自己所言蒋经国“后劲不足”可能不幸而言中,因而很着急。于是在一次会见时,贾亦斌问他:“孔令侃案办不办?”他像没有听见一样,不予置答。此时蒋经国用行政手段勉强维持的上海经济秩序已出现崩溃之兆。物价开始飞涨,物资缺乏,生产停顿,到处出现抢购风,老百姓怨声载道。贾亦斌陪同他到申新九厂了解生产和原料供应情况及工人的情绪,看到沿途市面上出现了一片抢购风潮,贾亦斌与他的心情都很沉重。贾亦斌又追问他:“孔令侃案你准备办不办?”他却王顾左右而言他,说:“塔斯社发表了一篇文章,评论上海‘打老虎’,说用政治手段去解决经济问题是危险的。”接下去就不再说什么。
回到旅馆之后,贾亦斌反复琢磨他这句话的含义。觉得他是借此向贾亦斌暗示:他要后退了。对此贾亦斌想了很多很多。本来贾亦斌对实行经济管制能否奏效,并不抱有多大的希望,但认为在当时打击豪门、严惩贪官污吏和奸商,平抑暴涨的物价,对老百姓也不失为有利的一着。特别是当遇上真正囤积居奇、横行不法的“豪门资本”,全国人民拭目以待之时,贾亦斌认为绝不能退缩,应当大义灭亲,依法严惩。否则,无以向人民和历史交代。如果口号喊得震天响,一遇见真正的“老虎”就偃旗息鼓,那上海“打老虎”不成了一场具有讽刺意义的骗局了吗?对于国民党,贾亦斌早就失去了希望,但对于蒋经国,贾亦斌还抱有一线希望,认为他是一个有抱负有能力的领导,几年来他对贾亦斌恩遇甚深,无论以公以私,无论作为部下和朋友,在此关键时刻,贾亦斌都有责任有义务向他进言,提醒、劝告他:坚持原则,不要犹豫不决,消极退缩。为此,贾亦斌主动到逸村二号去见他,开门见山地向他提出:“你对孔令侃一案究竟办不办?如果不办,那岂不真像报纸上所说‘只拍苍蝇,不打老虎’了吗?”他本来情绪就不好,见贾亦斌又提起这个他最不愿意谈的话题,顿时发火了,他本来就沙哑的喉咙放得特别大,以训斥的语气嚷道:“孔令侃又没有犯法,你叫我怎么办?”贾亦斌见他不仅不承认自己软弱、不敢碰孔令侃的事实,反而竟然以孔令侃无罪的口实为孔洗刷,为自己辩护,一种从未有过的失望和愤怒驱使贾亦斌拍案而起,一掌击在桌上,大声说:“孔令侃没有犯法,谁犯法?……你这个话不仅骗不了上海人民,首先就骗不了我!”这就是江南所著《蒋经国传》中说到的“为了‘扬子案’,经国的爱将贾亦斌曾和他拍过桌子”的一幕。尔后,他终于平静下来,叹了一口气,又无可奈何地说:“亦斌兄,你是有所不知,我是尽孝不能尽忠,忠孝不能两全啊!”他以个人须尽孝来为不能为国尽忠辩护,明显是把个人和家族的利益放在国家利益之上,贾亦斌根本不能接受,于是便进一步对他说:“你有对你父亲尽孝的问题,而我只有对国家民族尽忠的问题。如不处理孔令侃一案,何以服国人,又何能救国家?”说罢贾亦斌便拂袖而去。回到饭店,贾亦斌连夜给他写了一封长达14页的长信,再次予以敦劝,结果自然仍是失望。
事后贾亦斌才得知扬子公司一案的内幕。原来开始时,蒋经国也想对孔令侃案进行处理,但受到了宋美龄的干预。扬子公司被查封后,孔令侃发现来势太大,便到南京向姨妈求救。宋美龄专程到沪,乘中秋节日把蒋经国、孔令侃约到永嘉路孔宅面谈,企图缓和两人的关系。宋美龄劝说道:“你们是表兄弟,我们一家人有话好说。”蒋经国对孔令侃说:“希望你顾全大局!”孔大吼一声说:“什么?你把我的公司都查封了,还要我顾全大局?”最后两人大吵起来,蒋临走时说:“我蒋某一定依法办事!”孔令侃回答说:“你不要逼人太甚,狗急了也要跳墙!假如你要搞我的扬子公司,我就把一切都掀出来,向新闻界公布我们两家包括宋家在美国的财产,大家同归于尽!”宋美龄一听,顿时脸色发白,手脚发抖,见他们不听劝告,各走极端,只好连忙打急电给在北平的蒋介石,说上海出了大问题,要他火速乘飞机南下。当时,北平形势紧张,蒋介石正在北平主持军事会议和亲自督战,闻讯后立刻要傅作义代为主持,自己即乘飞机赴上海。傅作义对此极为不满,对人说“蒋先生不爱江山爱美人”!
蒋介石一到上海飞机场,宋美龄即带孔令侃首先登机,抢先向他告了蒋经国的状。然后由警备司令宣铁吾、市长吴国桢及蒋经国等陪同蒋氏夫妇到达天平路蒋宅,大家正准备坐下向蒋汇报情况并聆听指示,宋美龄却宣布:“总统长途南下,很疲乏了,一切事情明天再说。”蒋经国及文武官员只得悻悻告退。经宋美龄向蒋介石多方说明原委,说两家属于姻亲,有共同利害,家丑不可外扬等等,得到蒋的首肯。第二天蒋介石召蒋经国进见,痛骂一顿,训斥道:“你在上海怎么搞的?都搞到自己家里来了!”要他立刻打消查抄扬子公司一事。父子交谈不到半小时,蒋经国就垂头丧气地出来了。接着,蒋介石又召见上海文武官员,亲自为扬子案开脱说:“人人都有亲戚,总不能叫亲戚丢脸,谁又能真正铁面无私呢?我看这个案子打消了吧!”大家一听此言,只得唯唯诺诺而退。
在这一幕之后,上海警察局发言人也出面为孔令侃开脱,对外宣布:“扬子公司所查封的物资均已向社会局登记”,使其披上了合法的外衣。而曾经积极报道“扬子案”的上海《大众夜报》、《正言报》却很快被勒令停刊了。扬子公司一案风波就此平息,不了了之。
傅作义为什么对不起蒋先生
1948年5月前后,中央已提出要争取傅作义。当时华北局城工部派地下党员曾平到天津《大公报》找傅冬菊,要她做傅作义的工作。傅冬菊向我们汇报了这个情况,我们对曾平毫无所知,觉得如此重大的事情应该通过组织系统来安排,就决定让傅冬菊不必答复曾平。
到1948年11月初,人民解放军解放了沈阳,东北野战军即将入关解放平津。城工部的刘仁同志专门派撤退到城工部的南系地下党党员回来传达指示,说北平很快就要解放,为配合解放,党中央决定找傅冬菊做争取傅作义的工作;平津南北地下党立即合并。
根据刘仁同志的指示,南系地下党学委立即把傅冬菊从天津《大公报》调来北平,全力做争取傅作义的工作,同时又布置职业青年支部书记李炳泉通过他的堂兄、“华北剿总”联络处长李腾九做傅作义的工作,并调来周毅之做傅冬菊的联络员,以便随时同傅冬菊联系。
当时,傅冬菊每天都到傅作义的办公室观察情况。我每天同傅冬菊会面一次,她向我汇报傅作义的情况。然后,我将傅作义的情况报告给城工部。傅冬菊在与父亲傅作义谈的时候,一再劝傅作义要跟共产党谈判,不然没有出路。当时,傅作义提出:“共产党里面我就相信两个人,一个是王若飞,一个是南汉宸。”我们琢磨他的意思是想让南汉宸来跟他谈判。我们认为这个情况很重要,就发了电报报告了城工部。
傅冬菊根据城工部指示跟傅作义摆明,要么投降,要么起义。但是傅作义都不接受,他说:“起义,我就对不起蒋先生;投降,我傅作义的面子太难看了。”
当傅冬菊向傅作义提出希望他放下武器,与共产党合作,接受和谈,和平解放北平时,傅作义很有政治经验,怕是“军统”“中统”特务通过他的女儿套他话,于是就追问:“是共产党还是‘军统’?你可别上当!”傅冬菊肯定地回答:“请爸爸放心,我们的同学,是真共产党,不是‘军统’。”傅作义告诉傅冬菊:“你每晚从我这里回家是否有人跟踪?一定要当心!”又问:“你是不是参加了共产党?”傅冬菊说:“我还不够格。”在谈判时,傅作义还一再让我们把电台放到他那里,说放到外面不安全,我们没敢答应。
1948年12月10日左右,解放军攻占丰台。第二天傅冬菊告诉我,傅作义昨夜两三点从位于万寿路的“剿总”总部跑回中南海,因为事先一点儿情报也没有,解放军就突然出现在丰台了。傅作义对傅冬菊说:“回天津去,你在这儿碍事。”傅冬菊表示铁路都断了,无法回去。傅作义说派飞机送她回去。傅冬菊说:“我是你的大女儿,现在你遇到这么大的困难,我还得陪着你,不能离开。”对这些情况,我们都随时向城工部作了汇报。此外,北平地下党通过多种途径对傅作义施加影响。当时,曾由北平地下党学委秘书长崔月犁,请出傅作义的老师刘厚同劝说傅作义放下武器。
邓宝珊当时是国民党“华北剿总”副总司令兼榆林地区国民党军司令。邓宝珊与崔月犁曾多次接触,并多次出城与我前线总指挥部商议起义的具体条件和细节问题。
经过傅冬菊反复劝说,在解放军攻占新保安、张家口的压力下,傅作义被迫同意派代表同地下党的代表谈判。开始谈判时,我们考虑还要李炳泉通过李腾九做傅作义的工作,决定派《益世报》记者刘时平为地下党的谈判代表,同傅作义的代表李腾九进行谈判。刘时平也是西南联大同学,他是绥远人,同傅作义“华北剿总”的人比较熟悉。在谈判进行中,刘时平因一件涉及民主人士的案件被捕,我们又改派李炳泉为谈判代表。经过双方商定,傅作义派崔载之为代表,由李炳泉带领,于1949年1月13日出发,一同到解放军前线司令部谈判。崔载之是平明日报社社长,深得傅作义信任。傅作义通知其政工处长王克俊挑选可靠人员做好秘密出城的安排。我们通过地下党的电台,把李、崔出城的事报告城工部。根据城工部布置,我们安排李、崔二人坐吉普车从西单出发,经广安门到丰台,由解放军派人将他们送到解放军平津前线司令部。后来傅作义又调来周北峰、邓宝珊,帮助做和谈工作。
在谈判过程中,有些问题同傅作义的意见还有距离,迟迟未能达成协议。在这种僵持的局面下,党中央决定先攻打天津,对傅作义施加压力,从1月14日发动进攻,只用29小时就打下了天津。这时傅作义着急了,提出要立即同共产党谈判,表示解放北平可以迅速达成协议,还说天津其实也可以不用打。
1月15日,傅作义派出的和谈代表——国民党“华北剿总”副司令邓宝珊和周北峰到解放军平津前线司令部谈判,双方达成和平解放北平的基本协议。1月21日,傅作义在北平召开高级军官会议,宣布接受和平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