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猷戚继光谁更厉害 俞大猷戚继光的相似、不同之处
山南慕北 2016-01-18
俞大猷戚继光
俞大猷、戚继光异同之处
一、历史功绩
(一)抗倭成就
明代中期功绩卓著的抗倭将领,以戚继光、俞大猷为最,不过单就戚余比较,则戚继光显然名声更大,亦更为当时后世看重。尤其到了当世,戚继光已成民族英雄,历史书籍但凡论抗倭必大书特书戚继光。俞大猷则沦为装点性质的陪衬角色,成了夺目红花一旁的绿叶,并未给俞大猷一个公正的定位。
实际上,俞大猷与戚继光齐名,并誉 “俞龙戚虎”,“俞家军”声望也不在“戚家军”之下。按常理说,俞大猷的历史地位不应低于戚继光,二人至少应该得到相等的待遇。而且严格来说,俞大猷的抗倭功绩应高于戚继光。
就战线而言,俞大猷率师剿倭,足迹遍及浙、直、赣、闽、粤,这在当时的抗倭将领中是独一无二的。从年限看,俞大猷抗击倭寇侵扰的时间比戚继光长。从明嘉靖二年(1523年)“日本诸道争贡,大掠宁波沿海诸郡邑”开始,到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东南倭患基本平息,这段时间,俞大猷20岁到63岁。可以说俞大猷一生的大部分时间是倭患最严重的时期度过的。戚继光比俞大猷迟生25年,嘉靖三十四年(1555年)走上抗倭前线时已是战争中后期了。而俞大猷自1547年大明朝任命朱纨整顿海防,进剿倭寇,打响第一炮时,就调任福建备倭都指挥使,始终处在抗倭第一线。每一个抗倭阵地都有他的身影,每一场重要的战役都有他的参与。
何况,在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以前,俞的职位比戚高(俞受贬官夺荫时除外),戚继光任参将时,俞大猷已在抗倭战争中立下汗马功劳,荣任都督了。嘉靖四十一年,平海卫大捷,戚加官进爵,接替俞为福建总兵官,荫一子千户,而为此役计定后战的俞仅受赏银二十两耳。自此,戚风头颇有盖过俞之势,然至倭患基本解除的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不过短短四年时间,而且这最后的胜利是同为总兵的戚继光将陆兵,俞大猷将水兵,夹击潮州倭与海盗首领吴平于南澳取得的。只是,戚继光追歼吴平残部,吴平逃亡安南,投海死,戚进右都督。俞却因种种原因落了个革职闲住的处分。
但不管怎么说,论经历的战斗次数,歼敌数量的多少,这样的硬指标,俞大猷还是超过戚继光很多,抗倭功绩无人能及。
(二)塞上御虏
其实,戚继光名更出前辈俞大猷之上,不在抗倭而在于他隆庆、万历年间督师蓟北的功勋。特别是张居正掌权时代,极其信用戚继光,使得他奇才得展。在蓟北任上,他广修长城,发明了诸多先进的攻守武器,极大提升了明军的战斗力,降服了时时进犯的蒙古长秃和狐狸两大寇,因功被明廷加为“太子少保”的荣衔。
自嘉靖中期蒙古俺答汗犯京师,蓟北乃边防重镇,十七年间易大将十人,总督王忬和杨选皆因失律战败被诛。独戚继光在镇十六年,加固边墙,筑建墩台,修险隘,练兵马,整器械,开屯田,积钱谷,制订车步骑配合作战战术,屡败入侵之敌,所以“边备修饬,蓟门宴然。继之者,踵其成法,数十年得无事。”
《明史》载:当其时,“南北名将马芳、俞大猷前卒,独继光与辽东李成梁在。”然蓟门守甚固,敌无由入,尽转而之辽,故成梁擅战功。
及戚继光死后,曾任兵部侍郎的汪道昆为戚继光撰写了墓志铭,其中写道:“蜡日,鸡三号,将星殒矣。”“风雨如晦,鸡鸣不已。”美藉华人黄仁宇甚至在其《万历十五年》一书中说:“……军备的张驰,立即影响一国国运的盛衰。……将星西殒之际,我们这个古老的帝国业已失去重整军备的最好时机。30年后,本朝的官兵和努尔哈赤的部队交锋,缺乏戚南塘将军苦心孤诣拟订的战术和强调的组织纪律,结果是众不敌寡。兹后八旗军作为一股新生力量崛起于白山黑水之间,其取本朝而代之,也只是迟早的问题了。……”
二、军事思想
(一)治军
《明史》对俞、戚的治军做了比较,评论道:“继光为将号令严,赏罚信,士无敢不用命。大猷老将务持重。”俞大猷的上司谭纶在平海卫后给俞大猷的信中则说:“节制精明,公不如纶;信赏必罚,公不如戚;精悍驰骋,公不如刘。”《明史》本传和谭纶的这二段评论是很中肯的,活脱地勾画出这二位抗倭名将的真实形象。而后人对俞大猷的误解一定程度来源于对谭纶此话断章取义的理解,实际上谭纶的话还有重要的后半句:“然此皆小知,而公则堪大受。盖诚似霍子孟,任如诸葛亮,大似郭子仪,忠似文文山,毅似于肃愍。可以托六尺之孤,寄百里之命。”将俞大猷与霍光、文天祥、于谦等相提并论。
但《明史》中确切记载着戚继光治军的一则轶事。“自嘉靖以来,边墙虽修,墩台未建。继光巡行塞上,议建敌台。略言:‘……令戍卒画地受工,先建千二百座。然边卒木强,律以军法将不堪,请募浙人为一军,用倡勇敢。’督抚上其议,许之。浙兵三千至,陈郊外。天大雨,自朝至日昃,植立不动。边军大骇,自是始知军令。五年秋,台功成。精坚雄壮,二千里声势联接。”
铁的纪律,训练出了铁的军队。这正是戚继光“飙发电举,屡摧大寇”的资本。早年在浙江与倭寇展开大战,九战九捷,直至将浙江一带的倭寇完全平定。在蓟门屡败入侵之敌,军威大振,蓟门宴然。卓越的战绩,顿时令朝野上下对戚继光和他的“戚家军”刮目相看。
(二)练兵
嘉靖初,倭患猖獗时,有一次,一支六十七人的倭寇队伍从杭州附近登陆,先后蹂躏淳安、歙县、绩溪、泾县、南陵、芜湖、当涂、南京、溧水、溧阳、武进、无锡等十余城,流窜数千里,杀死杀伤中国军民五千余人,其中包括一个御史、一个县丞、两个指挥、两个把总,几乎到了所向披靡的地步,诚为咄咄怪事。因此戚俞练兵都重练胆。
俞大猷首倡“练胆”,他认为:“练兵必先练胆”,“练胆必先教技”。“教兵之法,练胆为先;练胆之法,习艺为先。艺精则胆壮,胆壮则兵强。”锻炼勇气、意志与学习各种拳法、棍棒、刀、枪等“功夫”相辅相成,互相促进。戚继光也提出:“练胆气乃练之本也。”他说:“气发于外,根之于心。……练心则气自壮。……善将者,宜如何而练心气哉?是不外身率之道而已矣。倡忠义之理,每身先之,以诚感诚。”二者略有不同,一个是从练技艺入手,另一个则从练心入手,解决胆气的问题。戚继光阐述更为深刻。
(三)军备思想
按照俞大猷的计划,要求兵精械利,把原来两个士兵的军饷供应一个士兵,以部队的质量来代替数量。但是,戚继光却更看到问题的要害。戚继光认为,帝国的军队是一支全能的军队,也是一支长久性的军队。它经常性的任务是面对内部的叛逆而非外部的侵略者,就是镇压内地农民和边区的少数民族。地区间的人口过剩、灾害频仍、农民流离失所、官吏苛刻暴虐,都可以迫使暴动随时发生。以中国幅员之大,所谓“造反”、“作乱”的地点极难预测。这个任务就不是一支高效率的机动部队得以完成的。在多数情况下,官军会被造反者死死吸住,造反者熟悉当地的地理民风,官军往往会因之陷入被动而使质量优势无从发挥。因此,数量的多寡就成为决定胜负的因素。
此外,俞大猷计划中所创建的精锐部队,他们领取优厚的军饷,又不能和社会上的其他部门对流。这样一个浮游在社会上的军事团体,非但不能解决上述社会问题,相反还会引起新的社会问题。因此戚继光的军备思想更符合实际,切实可行。
从二人的军事思想来看,俞大猷的政治素质和战略头脑更胜一筹,谭纶所以说大猷“可以托六尺之孤,寄百里之命”将俞大猷与霍光、文天祥、于谦等相提并论原因即在此,而戚继光以练兵著闻于世,更重实效。
问题在于,人们在评论军事将领时,首先看重的往往是英勇善战,冲锋陷阵,而比较忽视战前的运筹帷幄,后勤补给,战后的安抚教化。“先计后战,不贪近功”的俞大猷和戚继光相比就有点吃亏了。这种情况,有点像后人评论汉初“三杰”,首先钦佩的是韩信,其次才是张良、萧何。
三、著述
俞大猷继承我国古代军事思想的优良传统,为发展我国古代军事思想作出了重大贡献。著有《兵法发微》、《剑经》、《洗海近事》、《镇闽议稿》、《广西选锋兵操法》等,编辑其师赵本学《韬铃内外篇》等为《续武经总要》。俞大猷的著作,连同其它诗文杂著,其记室李杜汇编为《正气堂集》十六卷。所著《正气堂集》是集军事、哲学、文化、武术训练、兵器发明于一体的传世之作,其《剑经》堪称中华武术第一部经典,《兵法发微》阐述圣人治兵奇正之术,是中国军事史上的科学遗产。
俞大猷的成就不可谓不高,然其著述的影响力远远不及戚继光。
四、武功
俞大猷五岁读书,十五岁中文秀才,29岁因父亲死,家境困难,投笔从戎,继承祖职百户。他用心学习骑射之术,从李良钦学荆楚长剑,赵本学又把家传太祖拳授予他。嘉靖十三年(1534年)十月,参加武科的乡试以箭射及《安国全军之道》得第五名,中进士。他的剑术、射术、拳术可谓天下无敌。他敢于单骑简从深入敌境,靠的就是他过人的武艺。
俞大猷在中国武术发展史中,丰富了遗留在福建的少林拳,现称南拳,突显与少林拳之差异。他传下荆楚长剑、杨家枪混合而成之俞家棍法。
尤其富有传奇色彩的是棍法回传嵩山少林之事。嘉靖四十年,他造访少林寺,发现少林棍术“已失古人真诀”,“择其僧之年少有勇者二人,一名宗擎,一名普从”,随俞大猷南征学习棍术。二僧随大猷南行,“出入营阵之间”三年艺成,二僧请归,“以所授之教转授寺众,以永其传”。少林武术成为中华武术的代表,俞大猷功不可没。至今嵩山少林仍有太祖拳、俞家棍。1994年郑州嵩山少林武术代表团专程访问俞大猷故乡泉州河市,并于俞大猷公园内立碑。
戚继光的父亲戚景通,历官都指挥,署大宁都司,入为神机坐营,为人正直、治军严明,精通武略。戚继光自幼从父亲习武,有着一身非常扎实的功夫,棍、刀、枪、叉、钯、剑、戟、弓、矢、盾牌之技艺,无所不精。
戚继光更重视拳法。他并不满足于继承家传,而是吸取各家精华,融合了各派招法,曾为改进一拳法,特地走一百多里的山路到深山中拜一高僧为师。后来,戚继光创造了一套完整实用的 “戚家拳”。据史载,他练拳时“身法便,手法利,脚法轻,腿法腾”,达到了“势势相承、微妙莫测”的高超境界。
戚继光对枪法和棍法也颇有研究。他的枪法是祖传的,被公认为是第一流的枪手。但戚继光并未满足,仍力求在枪法上有新的突破。他求教名家唐顺之,还向俞大猷学习棍法。
戚继光精通中国武术,且不排斥域外搏击术。在与倭寇的屡屡交手中,他发现倭寇使用的倭刀,颇具实战价值。一次,他偶然获得了一本《日本古刀谱》,“从而演之”,乃著成《辛酉刀法》一谱。
另外,为破日本的长刀,戚继光将民间一种晒衣用的“竹杈”,用作兵器,专破日本长刀。后来戚家军广泛采用此法,大破倭刀,取得重大胜利。
戚继光的武学研究,丰富了武术的内容,使战争年代的格斗搏击之术和平时的健身强体之术融为一体,并得到发展。
五、操行
人们一般都认为戚继光的品德是高尚的。然《明史》中说戚与俞 “均为名将,操行不如,而果毅过之”。戚继光的“操行”哪些地方不如俞大猷呢?
首先是戚继光给张居正送礼之事。戚继光的朋友、文学家王世贞后来写了篇《张公居正传》,说戚继光“时时购千金姬”送给张居正,以至张首辅纵欲过度而得病。王世贞甚至说张居正“日饵房中药,发强阳而燥,则又饮寒剂泄之,其下成痔”。这么说来,连张居正得的痔疮也成了他好色纵欲的结果了。说戚继光经常不惜千金买美女,送海狗肾让张居正享用,史乏佐证。王世贞与张居正有矛盾,当然有在张死后,无中生有地贬损张居正以泄私愤,与张、戚划清界线的可能。
姑且不提千金姬、海狗肾,翻翻张居正自己的书牍,也白纸黑字写着戚继光送礼的记录:一次,戚继光派弟弟到北京给张居正送礼,张象征性地收下了一点,其余又让带了回去。可见礼品之贵重。1578年,张居正回乡葬父,戚继光派了一整队鸟铳手作为仪仗是世人共睹的;临行前,张居正特意安排梁梦龙担任戚继光的直接上司——蓟辽总督,还写信安慰戚继光说,梁梦龙是其门生,师生关系最好,由梁梦龙担任蓟辽总督,决不会对戚继光不利。而且,“居正尤事与商榷,欲为继光难者,辄徙之去。”首辅张先生家的大门永远对戚继光敞开,夜再深,也没有一个护卫敢阻拦传送书函的边关骑士。这足以说明,戚继光与首辅张先生的关系非比寻常。于是就有人推测,这是戚继光经常给张居正送礼的结果。
戚继光家教极严,其父戚景通为官严正清廉,从不奉承权贵,甚至有次因拒绝遵循官场陋规送点小礼而丢了官。可以想象,以孝闻名的戚继光在采购礼品时心情的痛苦。
但戚继光与张居正的关系未必那么势利。明末清初史家谈迁在《国榷》中曾说:“非戚将军附江陵也,江陵自重将军耳。”张居正在书信中也说:“戚帅才略,在今诸将中,诚为希有。”是张居正欣赏戚继光的军事才能而器重之,而并非戚继光刻意去依附张居正。张居正为何独独如此厚待于他呢?原因也很简单,张居正也同样“但愿海波平”。谁也不能否认张居正对于天下大治的殷切愿望。戚继光给张居正送礼,是出于对知己或者说是对张居正知遇之恩的一种报答,无可厚非。
张居正有言:“非得磊落奇伟之士,大破常格,不足以弭天下之患。”张居正、戚继光都是能大破常格的磊落奇伟之士,所以他们成就了一番事业。但无论是戚附张,还是张重戚,在世人眼里,戚继光此举终是有亏!
其次,在于征倭取富贵。要给长官送礼,钱从哪里来?据说,戚继光从蓟州离任时连帐本都不见了。是否真有其事,不得而知。但出人意料的是,这位时时恭恭敬敬用火漆封好了一份份礼盒的大帅,回乡后居然穷得连给自己买药治病的钱都没有!
最后,还有谋反案。张居正的死,无论是对当时的政局,还是对戚继光本人,都是一桩极为重要的事件。《明史》载:“居正殁半岁,给事中张鼎思言继光不宜于北,当国者遽改之广东。继光悒悒不得志,强一赴,逾年即谢病。给事中张希皋等复劾之,竟罢归。居三年,御史傅光宅疏荐,反夺俸。继光亦遂卒。”
俞大猷为人正直,“以古贤豪自期”,既不迎合权贵,也不讨好上司,且坚持原则,不如戚继光圆滑变通,遭到嫉恨和排挤在所难免,功劳被抹杀还是小事,有权势者因其不肯逢迎,不愿投入自己的怀抱,更欲除之而后快。为此俞大猷曾经多次被问罪,只不过战事紧急,实在需要如他这样的将才,才免于牢狱之苦,甚至杀头的横祸,一次次重新出山为那些战败将领收拾残局,“戴罪立功”。
俞大猷本人对自己所受的不公待遇又如何对待呢?虽未必只是“白云影里笑一声”,也曾在《重建诸葛亭记》中对诸葛亮的同情中表露奇节忠君抱负不得实现的郁郁之情;在龙海木棉庵碑刻 “宋郑虎臣诛贾似道于此”十大字,为武举人郑虎臣处死误国权奸贾似道这一大快人心事,立碑以纪,并在碑前立木棉亭,一定程度表现了他个人情感。但他确实没有因个人遭遇而放弃报国之志,《明史》认为“以内外诸臣攘敓,而掩遏其功者众也”,又赞其“忠诚许国,老而弥笃”。俞大猷在广东时,“广人攘其功,大猷不与较”。俞大猷用兵,往往谋动而后定,不以急功近利,炫耀战绩,炒作功劳为目的,这点是戚继光等所不及的。在广西时,俞大猷“亲率数人遍诣贼峒,晓以祸福,且教之击剑,贼骇服”。平海南时,俞大猷“单骑入峒,与黎定要约,海南遂安”。在广东,俞大猷破敌之后,曾“散余党二万,不戮一人”。以当时论,“严打”才是朝廷的要求,战功以斩馘计,往往一人造反,四邻受累。武将更以炫耀夸大战绩炒作自己,甚至有滥杀良民冒领战功的。俞大猷这样的作为并不被欣赏,倒有可能成为罪证,非有不计名利得失,不顾自身荣辱的大胸怀者不能为也。他说:“宁人负我,勿我负人。我有大过失于人,终身以为歉,人有过失于我,事过即忘之。”他也是这么做的,陈伍山以“小校安得上书”故,将他杖击、夺去官职。这是他走上工作岗位的第一次打击。他笑着说:“此岂吾自见之地耶!”后来在松江见到陈伍山,仍以师礼相待,说:“使当时不有陈伍山,吾且株守金门矣。”胡宗宪阴纵倭寇到福建祸害,却委过于俞大猷,致使俞大猷被夺世荫,逮捕诏狱,几乎问成死罪。这是俞大猷平生所受的最大打击,他说:“结发修身,白首无违,一发不中,百发尽失哉。”他上疏时却没有说胡一句坏话,只是请求皇上辨明下情,允许将功赎过。连胡宗宪自己都不好意思,深感后悔,写信给严世蕃,请求准俞大猷北边立功。俞大猷真可以说是那个时代的一个完人。
再看戚继光。隆庆二年(1568年)三月,朝廷调谭纶任蓟辽保定总督兼理粮饷。谭纶上任后立即上疏,要求调戚继光至北方负责练兵事宜。他给谭纶写信说,朝中有人指责戚继光“求望太过,志意太侈”,给他十万士兵恐怕是不可能的。最终,戚继光只被允许训练三万士兵。其原因,一方面是因为朝廷财政困难,一下子拿出十万大军的粮饷,不是一个小数字,委实难以承受;另一方面,无论是皇帝,还是大臣们,他们对戚继光是否对朝廷忠心耿耿还有所怀疑。有些人认为,如果让戚继光在北京郊外手握十万精兵,对朝廷的威胁恐怕也不亚于鞑靼的大军入侵。
本来,戚继光总理蓟昌保定练兵事务,职权仅在谭纶之下。仅过一年,朝廷突然将蓟镇总兵郭琥调走,任命戚继光为蓟镇总兵。这样,戚继光与昌平、保定的总兵成了平级关系,已无法节制他们了。
为此,戚继光曾有一段时间愤愤不平,他在《练兵条议疏》中说:“臣又窃惟边事本有可为之势,但其机不在边鄙,而在朝廷;不在文武疆吏,而在议论掣肘。”原因是“蓟镇切近京都,法令久驰,弊痼既深,更张未易,流言混淆,朝议纷拿,故应区处振饬者,畏众议而逡巡龃龉,或施行方半,人言偶乘,首尾顾忌,实难展布,易起嫌疑。”
故《明史》论:操行不如,而果毅过之。《明史》还指出:戚继光塞上功高“亦赖当国大臣徐阶、高拱、张居正先后倚任之。居正尤事与商榷,欲为继光难者,辄徙之去。诸督抚大臣如谭纶、刘应节、梁梦龙辈咸与善,动无掣肘,故继光益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