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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宓日记 吴宓的“荒唐艳史”

山南慕北 2016-01-04
吴宓

吴宓
  吴宓留给后人的是一个严谨的学术大师印象,但他的婚恋却如同一枚坚涩的青果,令后人不敢恭维。有人说,他是一个地道的“好色之徒”,话虽偏激,却折射出了他在婚恋上不安分的一面。中国有句古老的名言“媒人跳进花轿里”,意指为人做媒的第三者与当事人中的一个相爱,反倒成了新郎或新娘,上了本不该属于自己的花轿。吴宓的婚恋悲剧便是这句名言的最好注脚。
  吴宓日记
  吴宓的日记每一篇都是很好的散文,或者简洁明了,或者雍容大度,或者深刻尖锐,并伴有种种言之不尽、诉之不完的情趣充溢其间。即使今天读到这些文字,我们仍然能够充分感受到整个时代的大气候和大环境,以及一个学者在这种处境中超然的品格和深邃的智识。
  《吴宓日记》是著名学者吴宓先生数十年学术生涯、个人际遇和在学界的活动与交往记录,也是二十世纪中国学术史、教育史的珍贵记录。
  《吴宓日记》共十册,收录了吴宓1910年至1948年所写的日记,1998年由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发行。
  吴宓的荒唐艳史
  一次,吴按捺不住爱情之火对他的折磨,公然在报纸上发表了自己的情诗,其中有“吴宓苦爱毛彦文,九州四海共惊闻”句。一时舆论大哗,认为吴氏有失师道尊严,不成体统,便推举以“憨”、“直”闻名的金岳霖去劝劝吴,希望对方以后多加收敛,不要锋芒毕露,刺痛了别人,也伤及自身。按金岳霖晚年的说法,“新中国成立前也有思想工作,那时叫‘劝劝’”。于是,金岳霖怀揣“劝劝”的想法,稀里糊涂地找到吴说:“你的诗如何我们不懂,但是,内容是你的爱情,并涉及毛彦文,这就不是公开发表的事情。这是私事情。私事情是不应该在报纸上宣传的。我们天天早晨上厕所,可是,我们并不为此宣传。”话音刚落,吴宓勃然大怒,拍着桌子高声呵斥道:“你休在这里胡言乱语,我的爱情不是上厕所,厕所更不是毛彦文!”金岳霖听罢,不知如何是好,顿时木头一样呆呆地站着,任凭吴骂了半天。后来金岳霖曾自我检讨说:“我把爱情和上厕所说到一块,虽然都是私事情,确实不伦不类。”
  金岳霖提到的毛彦文,小名月仙,英文名海伦。浙江省江山县须江镇沙埂人。祖父经营布店,父亲毛华东少年攻举子业,与两个弟弟均考中秀才。后因家庭纠葛,弃学从商,开设布庄与酱园,先盛后衰,不久家道中落,抑郁以终。毛彦文七岁入家塾启蒙,民国二年(1913年),未满十六岁考入杭州女子师范,因各科成绩优秀,被浙江省教育厅保送免费入学。民国五年入浙江吴兴湖郡女校,四年后毕业,受五四新文化运动感召,旋投考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以浙江省第一名成绩,获颁奖学金保送入该校英文系。民国十一年,被推选为女权运动同盟会浙江支会临时主席。同年,转学至南京金陵女子大学,主修教育,辅修社会学。民国十八年获美国密歇根大学Barbour奖学金赴美深造,攻读教育行政与社会学,翌年获教育学硕士学位。1931年夏归国,任国立暨南大学、复旦大学教育系教授。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与前国务总理熊希龄结婚后辞去大学教职,一心协助熊希龄开展慈善事业。熊去世后,毛彦文继任北京香山慈幼院院长,期间曾出席印度尼西亚雅加达国际禁贩妇孺会议。民国二十八年,当选浙江省参议会参议员。民国三十六年,当选北平市参议员,同年11月当选国大代表。1949年4月去台湾,1950年4月赴美,先任旧金山《少年中国报》编辑,后任华盛顿大学研究员。1962年退休后定居台湾,1999年11月10日逝于台北。著有《往事》一书。
  1918年11月,留学哈佛的吴宓,突然接到清华同窗、同期留美的陈烈勋来信,欲将自己的妹妹陈心一介绍给吴宓为妻。信中说陈心一毕业于杭州的浙江省女子师范学校完全科,现年二十四岁,为浙江定海县一位小学教员,心气很高,择婿特别苛严。陈烈勋在信中明确指出,其妹在家中曾多次听他谈及吴宓,后又阅读过吴宓的诗文,尤其看到《清华周刊》上吴宓的照片,萌发爱慕之情,愿嫁吴宓,侍奉终身。此次特别与之介绍,希望吴宓俯允云云。吴接信后,怦然心动,他“自认其貌不扬,不易吸引女性,一旦有女子对其向往,不胜沾沾自喜”。激动得气短胸闷,心想天下还有这等好事,有了好事而不敢紧抓住,这不是傻子一个吗?这样想着,颇为欢喜地就此事征求留美同学汤用彤的意见,汤表示支持。于是,吴立即回信认可。但一在美国,一在杭州,从未谋面,吴宓虽满口答应,心中颇为打鼓,辗转反侧几日,又写信向陈烈勋索“令姊照相及作文来,俾得观览”,陈烈勋依次照办。当照片及陈心一的作文等“人证、物证”寄至美国时,吴宓看罢,感觉不是自己的理想中人,遂把“证据”转至老家让其父过目,以便听取意见。乃父看罢,在回信中未置可否,吴宓一看,心中犯起了嘀咕,若是父亲大人看上此女子,一定回信赞许,而今未表态度,当是暗含否决之意。想到这里,心中生出打退堂鼓的念头。正犹豫间,朱君毅寄示毛彦文的复函到了。
  1921年8月23日,即吴宓归国的第十三天,时年二十八岁的吴宓与二十六岁的陈心一在上海一品香旅社结婚。27日,初涉情事的吴氏夫妇抵杭州,在陈父的安排下,夫妻双双泛舟西湖,一时颇为快活。第二天,二人再度早游西湖,其乐融融。吴宓在日记中这样记述道:“是日之游,较昨日之游尤乐。家国身世友朋之事,随意所倾,无所不谈……此日之清福,为十余年来所未数得者矣。”此时的吴宓面对湖山胜景,早已忘记了在哈佛归国时发的恒愿,沉浸在情爱的蜜罐之中得意洋洋。一个星期后,夫妇二人回归上海。翌日,吴宓告别新婚之妻,独自乘火车赴南京东南大学任教去了。
  1922年夏,朱君毅获博士学位归国,受聘南京东南大学教授,与吴宓成为同事。但与吴宓心思和性格相反的是,对于毛彦文的社交活动,朱君毅由开始的不喜欢渐渐表现得不耐烦。未久,朱君毅移情别恋,与南京汇文中学的一位女学生纠缠在一起,朱以近亲结婚将贻害下一代和彼此没有真正爱情、性情不合为由,坚决提出与毛彦文解除婚约。守候六年,逃婚只为下嫁表哥的毛彦文始料不及,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转而求助于吴宓夫妇。于是,吴宓作为中间人,往返于两人之间,极力救火说和。怎奈朱君毅去意已决,坚决不肯与毛缔结白首。结果于1923年6月双方解除婚约。
  本欲救火的吴宓转来转去,却又转进了火堆中,他在朱、毛二人分道扬镳后,由于东南大学派系倾轧,吴宓辞职离校,先入东北大学,后入清华国学院任教。也就在这个时期,吴宓春心萌动,不顾有妇之夫的身份,向毛彦文表白了自己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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