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荆请罪
“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廉颇是战国时期赵国名将,他的故事想必是妇孺皆知。在司马迁的笔下他更是一位响当当的英雄好汉。然而却有消息指出,历史上真实的廉颇却是一个欺软怕硬之人?
《史记·廉颇
蔺相如列传》:“秦伐韩,军于阏与。王召廉颇而问曰:‘可救不?’对曰:‘道远险狭,难救。’”赵王又问赵奢,“奢对曰:‘其道远险狭,譬之犹两鼠斗于穴中,将勇者胜。’王乃令赵奢将,救之”。结果是赵奢“大破秦军”,打了胜仗。同样是“道远险狭”,在赵奢看来是胜利的条件,而在廉颇看来却是不能出兵的理由。在秦军面前,畏惧不前的廉颇与赵奢的对比是多么鲜明啊!
司马迁既然是专门为廉颇作传,就不可能掩其战绩而不书的,然而,记廉颇的对秦作战仅仅一次,就是秦赵长平之战的第一阶段。赵孝成王七年(公元前259年),“秦与赵兵相距长平,时赵奢已死,而蔺相如病笃,赵使廉颇将攻秦”(《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看得出来,赵国是在“赵奢已死,而蔺相如病笃”,无人可以出征的情况下,不得已才让廉颇出战的。司马迁说的话很实在。结果如何?战斗一开始,“赵军士卒犯秦斥兵,秦斥兵斩赵裨将茄。六月,陷赵军,取二障四尉。七月,赵筑垒壁而守之。秦又攻其垒,取二尉,败其阵,夺西垒壁”。廉颇因首战失利坚壁以待秦,秦数挑战,赵兵不出。
廉颇的坚壁不出,并非像有人说的那样是英明之举,而是不得已而为之。长平之战,双方前后参战总人数当以百万计,旷日持久地磨蹭下去,谁都承受不了。如果廉颇能在远道而来的秦军立足未稳部署不定时给以重创,长平之战应该不会是这个结局。可是,由于廉颇初战失利,既而是消极防御,使得秦军有了重新调整部署的时间:一、调白起担任主帅;二、秦王亲自到前线督战;三、“发年十五以上悉诣长平”。至此,赵国败局已定,就是谁也无力回天。坚壁不出,并不是赵国的战略初衷,因此“赵王既怒廉颇军多失亡,军数败,又反坚壁不敢战,而又闻秦反间之言”,撤了廉颇的主帅职务。赵王的怨怒是有根据的,被撤主要是廉颇本人战绩不佳,秦国的反间计只是起了催化剂的作用,根本原因还是廉颇违背了赵国的作战意图,作战失利。
长平之战,伤了赵国的筋骨,后人皆大骂
赵括,其实,败势先已由廉颇铸成了,纵是孙子吴起他们来了,也无可奈何。由此看来,廉颇只能欺负小国,在对强秦的作战中就不行了:第一次是害怕,连出兵都不敢;第二次是失败,并无英雄的样子。
的确,《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开篇就说,廉颇“以勇气闻于诸侯”,但那时是秦国着力南下,主力在巴蜀荆楚,赵国与周围国家相比尚属强大,廉颇假借着虎威,尚可打一些胜仗。但在秦人来攻时,他与赵奢、李牧、蔺相如等敢打敢碰的人相比,就不可同日而语了。然而,赵奢、李牧、蔺相如都没有廉颇名气大,这是因为廉颇还有一个负荆请罪的故事。
由于负过荆请过罪,仿佛廉颇是个襟怀坦荡、勇于改过的君子。可是,他这个人有了错误就改,改了却再犯。长平战后,赵王曾再次起用廉颇,“以尉文封廉颇为信平君,为假相国”(《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这是比以前更重用了。赵悼襄王立,因燕人乐乘伐燕有功,“使乐乘代廉颇。廉颇怒,攻乐乘,乐乘走。廉颇遂奔魏之大梁”(《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因为别人比自己功高了官大了,廉颇就犯了老毛病,把人家乐乘撵跑了还不算,竟然弃强秦压城的国家于不顾,为了个人怨愤,再一次耍小孩子脾气,跑到别的国家去了。可能是魏国也看明白了廉颇这个人,“廉颇居梁久之,魏不能信用”(《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不但没有重用,而且不信任他。后来他从魏国又跳槽到了楚国。在楚国,他也没得到重用,这时,他说出了“我思用赵人”,可惜,为时晚矣。最后,廉颇老先生一个人默默无闻地客死在异国他乡。
《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共记廉颇、赵奢、李牧、蔺相如四个人,以攻战取胜论,赵奢、李牧、蔺相如三人皆在廉颇之上,
司马迁以廉颇为记叙之首,并非是因他功勋最着,而是因为廉颇居赵为官时间最久,以他为主线便于叙述赵史,以补《史记·赵世家》之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