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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袁绍简介_袁绍和袁术

袁绍

人物简介   袁绍(?-公元202年),字本初,东汉末年军阀,出身于一个势倾天下的官宦世家。袁绍先占据冀州,又先后夺青、并二州,统一河北,成为汉末最强的诸侯;治理河北政宽,百姓德之。袁绍任职期间谋诛宦官、讨伐董卓、攻灭公孙,却在官渡之战中败于曹操。回到冀州后,袁绍陆续平定了各处的叛乱,不久袁绍发病,死于公元202年(建安七年)夏天,河北百姓念其恩德,痛哭不已。

人物生平
  出身名门
  袁绍出身于东汉后期一个势倾天下的官宦世家。从他的高祖父袁安起,四世之中有五人官拜三公。父亲袁逢,官拜司空。叔父袁隗,官拜司徒。伯父袁成,官拜左中郎将,早逝。袁绍庶出,过继于袁成一房。袁绍生得英俊威武,甚得袁逢、袁隗喜爱。凭借世资,年少为郎,袁绍不到二十岁已出任濮阳县长。不久,因母亲病故服丧,接着又补服父丧,前后共六年。之后,袁绍拒绝朝廷辟召,隐居在洛阳。
  这时是东汉统治日趋黑暗的年代,宦官专政愈演愈烈,残酷迫害以官僚士大夫和太学生为代表的“党人”。袁绍虽自称隐居,表面上不妄通宾客,其实在暗中结交党人和侠义之士,如张邈、何颙、许攸等人。张邈是大名鼎鼎的党人,“八厨”之一。何颙也是党人,与党人领袖陈蕃、李膺(两人都为是三俊之一)过从甚密,在党锢之祸中,常常一年中几次私入洛阳,与袁绍商量对策,帮助党人避难。而许攸同样是反对宦官斗争的积极参与者。袁绍的密友中,还有曹操,他们结成了一个以反宦官专政为目的的政治集团。袁绍的活动引起了宦官的注意,中常侍赵忠愤愤然地警告说:“袁本初抬高身价,不应朝廷辟召,专养亡命徒,他到底想干什么!”袁隗听到风声,于是斥责袁绍说:“你这是准备破灭我们袁家!”但袁绍依然不为所动。
  公元184年(中平元年),黄巾起义爆发以后,东汉朝廷被迫取消党禁,大赦天下党人。袁绍这才应大将军何进的辟召。何进是汉灵帝刘宏皇后的异母兄,以外戚贵显,统领左右羽林军,对宦官专政不满。袁绍有意借何进之力除掉宦官,而何进因袁氏门第显赫,也很信任袁绍。从此,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当时,宦官的势力仍然很大,中常侍赵忠、张让等并封侯爵。郎中张钧上书痛斥宦官专政之害,竟被捕杀狱中。
  谋诛宦官
  公元188年(中平五年),东汉朝廷另组西园新军,置八校尉。袁绍被任命为中军校尉,曹操为典军校尉。但大权掌握在宦官、上军校尉蹇硕手中,连大将军何进也要听从他的调度指挥。
  公元189年(中平六年)四月,汉灵帝病重,太子未立。在皇位继承问题上,宦官与外戚何进的矛盾激化了。汉灵帝有两个儿子:一个是何皇后所生,名刘辩;另一个是王美人所生,名刘协。群臣请立太子,汉灵帝因刘辩轻佻浅薄,很不中意,但废嫡立庶,又担心群臣反对,所以举棋不定。蹇硕等宦官当然心领神会,最主要的是不愿意大权落入何进手中,因此借口韩遂作乱,提议请大将军领兵西上平叛。在这个关键时刻,何进洞悉宦官的诡计,以青徐黄巾复起为辞,奏请遣袁绍东进徐兖,待袁绍兵还,自己再西击韩遂。不几天,汉灵帝病死,蹇硕决定先诛何进,后立刘协,于是派人迎何进入宫计事,何进却集结军队于宫外,严阵以待,而称病不入。蹇硕迫于压力,不得不立刘辩为帝。
  刘辩即帝位,何皇后以皇太后临朝称制,太傅袁隗与大将军何进辅政,同录尚书事。这是外戚与官僚士大夫对宦官的一个胜利。这时,袁绍通过何进的宾客张津对何进说:“黄门、常侍这些宦官执掌大权已经天长日久,专干坏事,将军应该另择贤良,整顿国家,为天下除害。”何进甚以为是,于是任命袁绍为司隶校尉、何颙为北军中候、许攸为黄门侍郎、郑泰为尚书。同时受到提拔的有二十多人,他们都成了何进的心腹。
  对此,蹇硕非常不安,再度谋划诛杀何进,但被人告发,何进下令捕杀蹇硕。鉴于宦官蠢蠢欲动,何进恐怕发生意外,称病不参预灵帝丧事。袁绍认为只有杀掉所有宦官,才能免除后患。他对何进说:“从前窦武准备诛杀内宠,而反受其害,原因是事机不密,言语漏泄。五营兵士都听命于宦官,窦武却信用他们,结果自取灭亡。如今将军居帝舅大位,兄弟并领强兵,军队将吏都是英俊名士,乐于为将军尽力效命。一切在将军掌握之中,这是苍天赐予的良机,将军应该一举为天下除掉祸害,以名垂后世!”何进报告何太后,但何太后却不同意,何进也就不敢违背太后意旨。
  事后他想:“或者只杀几个罪恶昭彰的?”袁绍见何进动摇,又进而对他说:“宦官亲近至尊,传达诏令,如果不一网打尽,必将贻患无穷。况且如今计划已经外露,将军为何不早下决断?事久生变,下手晚了会遭祸殃的。”但是,由于何太后的母亲舞阳君与何进的弟弟何苗多次受到宦官贿赂,因此从中作梗,多方阻挠;也由于何进素无决断,犹犹豫豫,所以仍然没有结果。袁绍看见这种情况,心里十分焦灼,再一次献策说:“可以调集四方猛将豪杰,领兵开往京城,对太后进行兵谏。”何进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下令召并州牧董卓带领军队到京,又派部下王匡、骑都尉鲍信回家乡募兵。四方兵起,京师震动,何太后才感到事态严重。她匆匆把中常侍、小黄门等宦官放回家。宦官们着慌了,惶惶然若丧家之犬,一起去叩求何进恕罪。袁绍在旁再三劝何进乘此机会杀掉他们,但何进还是把他们放走了。袁绍很不甘心,写信通知州郡,诈称是何进的意思命令逮捕宦官的亲属入狱。
  宦官们走投无路,铤而走险。他们借口离京前愿最后侍奉一次太后,又进了宫。在张让的指挥下,中常侍段珪等率领党徒数十人,等候何进入宫后,将何进斩杀于嘉德殿前。何进部将听说何进被杀,领兵入宫,虎贲中郎将袁术攻打宫城,焚烧青琐门。张让等人遂挟持少帝刘辩和陈留王刘协从复道仓皇外逃。袁绍与叔父袁隗佯称奉诏,杀死宦官亲党许相、樊陵,然后列兵朱雀阙下,捕杀没有来得及逃走的宦官赵忠等人,又下令关闭宫门,严禁出入,指挥士兵搜索宫中的宦官,不论老幼皆斩尽杀绝,死者有二千多人,有些不长胡须的人也被当成宦官杀掉了。
  讨伐董卓
  正当袁绍在内宫大肆屠戮宦官的时候,董卓率领军队抵达洛阳西郊,于北邙阪下与少帝和陈留王相遇。董卓无意中得到了一张王牌,他拥簇着少帝,带着军队浩浩荡荡地开进洛阳城。在何进决定调董卓领兵入京时,主簿陈琳曾经提醒他说:“大兵一到,强者称雄,这样做是倒拿干戈,授柄于人,不但不能达到目的,恐怕还会引起混乱呢!”目睹董卓八面威风,不可一世的模样,刚刚从泰山募兵回到洛阳的鲍信忧虑地对袁绍说:“董卓拥有强兵,居心叵测,如果不能及早采取措施,就要陷入被动,如果乘他长途行军,士马劳顿,发起突然袭击,还能擒拿他。”袁绍见董卓兵强马壮,心里害怕,不敢轻举妄动。鲍信不觉非常失望,带兵回泰山去了。董卓十分骄横,决意实行废立,以建立个人的权威。他傲慢地对袁绍说:“天下之主,应该选择贤明的人。刘协似乎还可以,我想立他为帝。如果还不行,刘氏的后裔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袁绍一听非常生气,针锋相对地说:“天底下强大的人,难道只有董公你么!”说完横握佩刀,向董卓拱了拱手,扬长而去。
  袁绍不敢久留洛阳,他把朝廷所颁符节挂在上东门上,逃亡冀州。董卓下令通缉袁绍,当时有人劝董卓说:“废立大事,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袁绍不识大体,因此害怕逃跑,并非有其它意思。如果通缉他太急,势必激起事变。袁氏四代广布恩德,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如果袁绍招集豪杰,拉起队伍,群雄都会乘势而起,那时,关东恐怕就不是明公所能控制得了,所以不如赦免他,给他一个郡守当当,那么,他庆幸免罪,也就不会招惹事端了。”于是,董卓任命袁绍为勃海太守,赐爵位为邟乡侯。
  公元189年(中平六年)九月,董卓废少帝为弘农王,立刘协为帝,是为献帝,他自署相国,又自称“贵无上”,性极残忍。是时,“洛中贵戚室第相望,金帛财产,家家殷积。卓纵放兵士,突其庐舍,淫略妇女,剽虏资物,谓之‘搜牢’”。
  董卓擅行废立和种种暴行,引起了官僚士大夫的愤恨,他所任命的关东牧守也都反对他。各地讨伐董卓的呼声日益高涨。而讨伐董卓,袁绍是最有号召力的人物,这不仅因为他的家世地位,还因为他有诛灭宦官之功和不与董卓合作的举动。本来,冀州牧韩馥恐怕袁绍起兵,故派遣几个部郡从事驻勃海郡监视,限制袁绍的行动。这时,东郡太守桥瑁冒充三公写信给各州郡,历数董卓罪状,称“受董卓逼迫,无以自救,亟盼义兵,拯救国家危难”云云。韩馥接到信件,召集部属商议,他问大家:“如今应当助袁氏呢,还是助董氏呢?”治中从事刘子惠正色说:“兴兵是为国家,如何说什么袁氏、董氏!”韩馥语塞,脸有愧色。迫于形势,韩馥不敢再阻拦袁绍,他写信给袁绍,表示支持他起兵讨董。
  公元190年(初平元年)正月,关东州郡起兵讨董,推举袁绍为盟主。袁绍自号车骑将军,与河内太守王匡屯河内,韩馥留邺,供给军粮。豫州刺史孔伷屯颍川,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与曹操屯酸枣,后将军袁术屯鲁阳,各有军队数万。
  董卓得知袁绍在山东起兵,就把袁绍的叔父袁隗以及在京师的袁氏宗族全部给杀了。董卓接着派大鸿胪韩融、少府阴循、执金吾胡母班、将作大匠吴循、越骑校尉王瓖来晓谕劝解袁绍等各路军队。袁绍指派王匡杀掉了胡母班、王瓖、吴循等人,袁术也捕杀了阴循,只有韩融因为德高望重免于一死。此时,豪杰大多归附袁绍,而且因他一家遭难受感动,人人想着为他报仇,所以州郡蜂拥而起的部队,没有不打袁氏旗号的。
  董卓见关东盟军声势浩大,于是挟持献帝,驱赶洛阳百姓迁都长安。
  但是讨伐董卓的各州郡长官各怀异心,迁延日月,保存实力。酸枣驻军的将领每日大摆酒宴,谁也不肯去和董卓的军队交锋。酸枣粮尽后,诸军化作鸟兽散,一场讨伐不了了之。
  董卓西走长安后,袁绍准备抛弃献帝,另立新君,以便于驾驭。他选中汉宗室、幽州牧刘虞。当时袁氏兄弟不睦,袁术有自立之心,他假借维护忠义,反对袁绍另立刘虞为帝。袁绍写信给袁术,信中说:“先前我与韩文节(韩馥)共谋长久之计,要使海内见中兴之主。如今长安名义上有幼君,却不是汉家血脉,而公卿以下官吏都媚事董卓,如何信得过他!当前只应派兵驻守关津要塞,让他衰竭而亡。东立圣君,太平之日指日可待,难道还有什么疑问!况且我袁氏家室遭到屠戮,决不能再北面事之了。”他不顾袁术的反对,以关东诸将的名义,派遣原乐浪太守张岐拜见刘虞,呈上众议。刘虞却断然拒绝。袁绍仍不死心,又请他领尚书事,承制封拜,也同样被刘虞拒绝了。
  名动天下
  此时,董卓并未垮台,关东牧守们却为了扩充个人的地盘,争夺土地和人口,相互争斗。韩馥唯恐袁绍坐大,故意减少军需供应,企图饿散、饿垮袁绍的军队。而袁绍并不满足于一个渤海小郡,对被称为天下之重资的冀州垂涎已久。
  在联兵讨董时,袁绍曾经问过曹操:“大事如果不顺,什么地方可以据守呢?”曹操反问:“足下的意思怎样呢?”袁绍答道:“我南据黄河,北守燕、代,兼有乌丸、鲜卑之众,然后南向争夺天下,这样也许可以成功吧!”袁绍所谓南据黄河,北守燕、代,其中间广大地区正是物产丰富、人口众多的冀州。不过,当时袁绍并不景气,门客逢纪建议他攻取冀州时,袁绍非常踌躇,拿不定主意。对逢纪说:“冀州兵强,我军饥乏,如果攻打不下来,我连立足的地方都没有了。”逢纪献计道:“韩馥是一个庸才,我们可以暗中与辽东属国长史公孙瓒相约,让他南袭冀州。待他大兵一动,韩馥必然惊慌失措,我们再趁机派遣能言善辩的人去和他说明利害关系,不怕他不让出冀州来。”袁绍很看重逢纪,果然照他的意思写一封信送给公孙瓒。
  公元191年(初平二年),韩馥部将麴义反叛,韩馥讨伐不利,袁绍派使者与麴义结交。
  同时公孙瓒发兵,南袭冀州。韩馥一战败绩,慌了手脚,此时袁绍的说客高干、荀谌不失时机地到了邺城。高干是袁绍外甥,荀谌与韩馥的关系不错。他们对韩馥说:“公孙瓒乘胜南下,诸郡望风而降;袁车骑也领兵到了延津,他的意图难以预料,我们私下都很为将军担忧。”韩馥一听,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急切地问:“既然如此,那怎么办呢?”荀谌不正面回答,反问道:“依将军估计,在对人宽厚仁爱方面,您比袁绍怎样?”韩馥说:“我不如。”“在临危决策,智勇过人方面,您比袁氏怎么样?”韩馥又说:“我不如。”“那么,在累世广施恩德,使天下人家得到好处方面,您比袁氏又当如何呢?”韩馥摇摇头:“还是不如。”连提了几个问题后,荀谌这才说:“公孙瓒率领燕、代精锐之众,兵锋不可抵挡;袁氏是一时的英杰,哪能久居将军之下。冀州是国家赖以生存的重地。如果袁氏、公孙瓒合力,与将军交兵城下,将军危亡即在旋踵之间。袁氏是将军的旧交,而且结为同盟,如今之计,不如把冀州让给袁氏。袁氏得到冀州以后,他一定会厚待将军。公孙瓒也就不能和他抗争。那时,将军不但能获得让贤的美名,而且您还会比泰山更加安稳。希望将军不必疑惑!”韩馥生性怯懦,缺少主见,听荀谌这么一说,也就同意了。
  韩馥的许多部下都忧虑重重,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劝谏说:“冀州虽然偏僻,但甲士百万,粮食足以维持十年,而袁绍则是孤客穷军,仰我鼻息,就如同婴儿在我手上一般,一旦断了奶,立刻就会饿死,为什么我们竟要把冀州让给他?”韩馥无奈地说:“我是袁氏的故吏,才能也不如本初,量德让贤,这是古人所推崇的,你们为何还要一味加以责备呢!”驻屯在河阳的都督从事赵浮、程涣听到消息,急急自孟津驰兵东下,船数百艘,众万余人,请求出兵抗拒袁绍,韩馥不同意。终于,韩馥搬出了官署,又派自己的儿子把冀州牧的印绶送交袁绍。袁绍代领冀州牧,自称承制,送给韩馥一个奋威将军的空头衔,既无将佐,也无兵众。
  袁绍手下有一名都官从事朱汉,曾经遭到韩馥的冷遇,一直耿耿于怀。他知道韩、袁二人之间积怨甚深,借故派兵包围了韩馥的住所,手持利刃,破门而入。韩馥逃到楼上,朱汉抓住韩馥的长子,一阵乱棍拷打,把两只脚都打断了。韩馥受了很深的刺激,虽然袁绍杀死了朱汉,但他还是离开了冀州去投奔张邈。有一天,在张邈府上,韩馥见袁绍派来一个使者,使者对张邈附耳低语。韩馥心中不觉升起了一团疑云,感到大难临头了,于是借口上厕所,用书刀自杀。
  袁绍得了冀州,踌躇满志地问别驾从事沮授说:“如今贼臣作乱,朝廷西迁,我袁家世代受宠,我决心竭尽全力兴复汉室。然而,齐桓公如果没有管仲就不能成为霸主,勾践没有范蠡也不能保住越国。我想与卿同心戮力,共安社稷,不知卿有什么妙策?”沮授原任韩馥别驾,颇有谋略,袁绍使居原职。他回答说:“将军年少入朝,就扬名海内。废立之际,能发扬忠义;单骑出走,使董卓惊恐。渡河北上,则渤海从命;拥一郡之卒,而聚冀州之众。威声越过河朔,名望重于天下!如今将军如首先兴军东讨,可以定青州黄巾;还讨黑山,可以消灭张燕。然后回师北征,平公孙瓒;震慑戎狄,降服匈奴。您就可拥有黄河以北的四州之地,因之收揽英雄之才,集合百万大军,迎皇上于西京,复宗庙于洛阳。以此号令天下,诛讨未服,谁抵御得了?”袁绍听了,非常高兴地说:“这正是我的心愿啊!”随即加封沮授为奋威将军,使他监护诸将。袁绍又用田丰为别驾、审配为治中,这两人比较正直,但在韩馥部下却郁郁不得志。此外,袁绍还用许攸、逢纪、荀谌等人为谋士。
  攻灭公孙
  冀州北面有公孙瓒,南面有袁术,这是袁绍的两个劲敌。袁术虽然是袁绍的弟弟,但兄弟二人向来不和。
  公元191年(初平二年)冬,袁术任命孙坚为豫州刺史,屯兵阳城。在孙坚出兵攻打董卓的时候,袁绍借机会任命周昂为豫州刺史,派兵袭取了阳城。袁术派遣公孙瓒的弟弟公孙越协助孙坚回救阳城,公孙越在作战中被流矢射中身亡。当时,正在青州镇压黄巾军的公孙瓒怒不可遏地说:“我弟弟的死是袁绍惹出来的。”于是举兵攻打袁绍。公孙瓒攻势凌厉,威震河北。一时间,冀州郡县纷纷望风归降。袁绍大惊,为了取悦公孙瓒,缓和局势,他拔擢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范为勃海太守,但公孙范一到勃海,却立即倒戈。
  袁绍亲自领兵迎战公孙瓒,两军在界桥南二十里处交锋。
  公孙瓒以三万步兵,排列成方阵,两翼各配备骑兵五千多人。袁绍令麹义率八百精兵为先锋,以强弩千张为掩护,他统领步兵数万在后。公孙瓒见袁绍兵少,下令骑兵发起冲锋,践踏敌阵。麹义的士兵镇静地俯伏在盾牌下,待公孙瓒的骑兵冲到只距离几十步的地方,一齐跳跃而起,砍杀过去;与此同时,千张强弩齐发,向公孙瓒的骑兵射去。公孙瓒的军队遭到意想不到的打击,全军陷入一片混乱,骑兵、步兵都争相逃命。麴义的军队则越战越勇,临阵斩杀了公孙瓒所署冀州刺史严纲,获甲首千余人,又乘胜追到界桥。
  公孙瓒企图守住界桥,但再次被打败了。麹义一直追击到公孙瓒的驻营地。
  袁绍命令部队追击敌人,自己缓缓而进,随身只带着强弩数十张,持戟卫士百多人。在距离界桥十余里处,听说前方已经获胜,就下马卸鞍,稍事休息。这时公孙瓒部逃散的骑兵二千多突然出现,重重围住了袁绍,箭如雨下。别驾田丰扶着袁绍,要他退入一堵矮墙里,袁绍猛地将头盔掼在地上,说:“大丈夫宁可冲上前战死,躲在墙后,难道就能活命吗!”他指挥强弩手应战,杀伤了公孙瓒的不少骑兵,公孙瓒的部队没有认出袁绍,也渐渐后退。稍顷,麹义领兵来迎袁绍,公孙瓒的骑兵才撤走了。黑山军首领张燕派部将杜长等为公孙瓒助阵,也被袁绍击败,黑山军与袁氏开始结怨。
  公元192年(初平三年),袁术与袁绍开战,袁术向公孙瓒求援,公孙瓒令刘备屯高唐,单经屯平原,同时联合陶谦,用来威逼袁绍,袁绍与曹操合击,大破袁术、公孙瓒以及陶谦的联军。
  从公元192年至195年(初平三年—兴平二年),中原局势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在长安,司徒王允和中郎将吕布等密谋杀死了董卓,使万民额手称庆。但王允不能妥善处理董卓的部属,引起董卓部将李傕、郭汜举兵叛乱。结果王允被杀,吕布东逃。后来,李傕、郭汜发生火并,互相屠杀,而汉献帝作为一尊偶像,被这些军阀争来抢去。在兖州,曹操异军突起。原兖州刺史刘岱死后,兖州地方势力推举曹操接任,他采取武装镇压和诱降的两手,迫使三十万青州黄巾军投降。他又与袁绍合作,连破袁术,把袁术挤到淮南。在他东征徐州刺史陶谦时,地方势力的代表张邈、陈宫背叛他,迎吕布入兖州。曹操经过艰苦的斗争,才重新夺回了兖州。在幽州,公孙瓒又派兵到龙凑攻打袁绍,结果再次被袁绍打败,之后就退守幽州,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公元193年(初平四年),太仆赵岐奉命劝和,袁、公孙双方宣告休战。三月,袁绍南下薄落津。这时,魏郡发生兵变,造反的兵士和黑山军会合后,占领了邺城。当时袁绍部队正在全军开庆功宴,听到这个消息,袁绍的部下们特别是家属在邺城的,要么脸色大变,要么放声大哭,唯独袁绍容貌自若,不改平时的风度。整个邺中有十多支黑山军的部队。但黑山军中有一个叛徒陶升,他入邺城后把袁绍和州内官吏家属保护起来,并把他们送往斥丘。袁绍迸屯斥丘,任陶升为建义中郎将。
  六月,袁绍大举进剿黑山、黄巾军,先发兵进入朝歌鹿肠山苍岩谷谷口讨伐于毒,围攻五天,斩杀于毒及其部众一万多人。接着,沿着鹿肠山向北进攻左髭丈八等,将他们全部剿灭。又接连击灭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多支黑山、黄巾部队,屠其屯壁,大肆杀戮,斩首数万级。
  之后联手吕布,与张燕、四营屠各、雁门乌桓在常山展开大战,连续打了十几天,虽然张燕军多被杀伤,但袁绍军也很疲惫,于是双方各自退兵。
  东郡太守臧洪因怨恨袁绍不出兵救张超,举东郡之兵与之对抗,袁绍兴兵围城一年,破东郡,劝降臧洪不得,乃杀之。不久,公孙瓒兼并了刘虞,刘虞旧部鲜于辅等招引乌桓,攻打公孙瓒,袁绍也派麴义出兵,与鲜于辅等合兵,共集中十万大军,在鲍丘打败了公孙瓒,迫使他退保易京。麴义与公孙瓒相持岁余,军粮耗尽,士卒饥困,率余众数千人退走,公孙瓒趁势追击,将其击破,尽得其辎重。
  公元195年(兴平二年)十月,汉献帝在杨奉等人的护卫下逃到曹阳,后面李傕率军穷追不舍。这时,沮授再次提醒袁绍把汉献帝这面旗帜抢到手。他说:“将军生于宰辅世家,以忠义匡济天下。目今皇上流离失所,宗庙受到毁坏。而州郡牧守以兴义兵为名,行兼并之实,没有一人起来保卫天子,抚宁百姓。现将军已经粗定州城,应该早迎大驾。在邺城建都,挟天子以令诸侯,蓄兵马以讨不臣。那时,还有谁能抵御!”沮授的意见遭到郭图、淳于琼的反对(但也有史书记载郭图劝袁绍迎天子),他们说:“汉室衰微已经很久了,今天要重新振兴谈何容易!况且当前英雄各据州郡,士众动以万计,这时就是所谓‘秦失其鹿,先得者王’的时候。如果我们把天子迎到自己身边,那么动不动都得上表请示。服从命令就失去权力,不服从就有抗拒诏命的罪名,这不是好办法。”沮授又苦口婆心地劝告:“迎天子不仅符合道义,而且是符合当前需要的重大决策。如果我们不先下手,一定会有人抢在前头。取胜在于不失时机,成功在于敏捷神速,希望将军考虑。”但是袁绍最终没有采纳沮授的意见,以致失去了一个极好的机会。与此同时,曹操却毫不犹豫地抓住这个机会,当汉献帝回到故都洛阳,曹操力排众议,于公元196年(建安元年)八月,亲自到洛阳朝见献帝。他借口洛阳残破不堪,粮食奇缺,把汉献帝转移到许昌,在许昌建立新都城,从而把献帝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袁绍有三子:长子袁谭、次子袁熙、三子袁尚。他宠爱后妻刘氏,对刘氏所生的袁尚特别偏爱,有意以袁尚为嗣,因此以长子袁谭为青州刺史,以次子袁熙为幽州刺史,以外甥高干为并州刺史,只留袁尚在身边。沮授劝诫说:“年纪相当应选择贤者为嗣,德行又相当要用占卜来决定,这是自古以来的原则。将军如果不能改变决定,祸乱就要从这件事上发生了。”袁绍则说:“我是准备让几个儿子各据一州,考察他们的才能。”袁谭到达青州后,控制的地区只有平原,于是北排田楷,东攻孔融,曜兵海隅,整个青州落入袁氏手中。
  曹操借天子以自重,略取了河南大片土地,甚至关中的割据势力也纷纷来归附,势力发展很快。原来,袁绍没有把曹操放在眼里,他举荐曹操担任东郡太守,把曹操当作自己的附庸。吕布占领兖州,他又与曹操连和。那时,彼此之间的关系还比较和谐。如今,曹操迎汉献帝都许,许昌成了当然的政治中心,曹操也成了皇帝当然的代言人,随心所欲,号令四方,这是袁绍始料未及的,他实在后悔不迭。袁绍要求迁都鄄城,那儿离自己较近,便于控制。曹操不但一口回绝,而且下诏书责备他说:“你地广兵多,而专门树立私党;不见你出师勤王,但见你发兵与他人互相攻伐。”袁绍明知是曹操捣鬼,也只得上书为自己申辩。曹操自任为大将军,而任袁绍为太尉,改封邺侯。太尉虽贵,但地位在大将军之下,袁绍深感屈辱,上表不受封拜。他愤愤地说:“曹操几次差点死蛋了,都是我挽救了他,如今天他反以天子的名义对我发号施令!”当时,曹操的实力不如袁绍,且东有徐州吕布、西有南阳张绣、南有淮南袁术,皆虎视眈眈,曹操惧怕,只能采取克制忍耐的策略。
  公元197年(建安二年),曹操派孔融持天子符节出使邺城,拜袁绍为大将军,赐给他弓箭、符节、斧铁和一百虎贲,让他兼管冀州、青州、幽州、并州四个州,以缓和矛盾。
  此后几年,袁绍继续致力于讨伐公孙瓒。公孙瓒在易京的外围挖了十道壕沟,城内垒起许多土台,一般高五、六丈,高台上建楼。他自己居住在中间高达十丈的台楼上,以铁作门,男人七岁以上皆不得入门,身边只有侍奉他的姬妾,来往书信文书都要用绳索吊上吊下,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由于城内积谷甚多,防守严密,袁绍派遣大将进攻历年,也攻打不下。
  谋臣田丰见大军长期滞留冀北,对袁绍说:“迁都之计既然不能实现,应该及早夺取许都,奉迎天子。那时我们也可以事事以诏书为名,号令四海,这才是上策。否则,我们总有一天会落入人家的手中,即使后悔也来不及。”袁绍不听。
  公元198年(建安三年),袁绍亲领大军攻打幽州,所向披靡,进而围攻易京,公孙瓒派遣其子公孙续向黑山军求救。袁绍上架云梯,下挖地道,不断加强攻势,易京危如累卵,公孙瓒手下的将领有的投降、有的溃散。翌年春,公孙续和黑山军首领张燕带领十万救兵分三路向易京进发。公孙瓒派人给公孙续送密信,约定以点火为信号,内外夹击袁绍军。这封信被袁绍的哨兵截获了,袁绍将计就计,依照约定的信号点起火堆。公孙瓒以为救兵已到,领兵攻出来,遭到袁绍伏兵的痛击,又龟缩入城。袁绍加紧挖地道,一直挖到台楼下,先用柱子顶着楼基,然后火烧支柱,楼台也就随之崩塌了。公孙瓒无路可走,于是缢杀了姐妹妻子,然后引火自焚,这时袁绍的士兵冲到楼上将他的首级斩下,公孙瓒的部将田楷、关靖等也在这一战中阵亡。袁绍命人将他们的首级一并送到许都彰功。至此,袁绍占据了幽州,兼并了公孙瓒的军队。
  袁绍占据冀、青、幽、并四州,拥有几十万军队。随着实力的增强,他的野心更大了,给献帝的进贡渐渐稀少了。有一次,他忽然接到久无往来的袁术的一封来信,信上说:“汉朝的天下早就丢掉了,天子受人控制,政出于私门,豪强角逐,国土分裂,和周朝末年七国纷争的时代没有两样,结果是强者兼并天下。我们袁家受命于天,理应当皇帝,符命、祥瑞都显示得一清二楚了。今日您拥有四州之地,民户百万。论实力无人比得上您的强大,论德行无人比得上您的崇高。即使曹操有心扶衰拯弱,怎么能够接续已经灭绝了的天命呢?”袁术在公元197年(建安二年)称帝淮南,但只过了两年半时间,搞得资实空虚、内外交困、众叛亲离,在走投无路之际,他“慷慨”地表示愿把帝号让给袁绍。袁绍见信虽然不敢声张,心里却是求之不得的。他指使主簿耿苞为自己当皇帝寻找根据,耿苞私下对他说:“赤德已经衰败,袁氏是黄帝后裔,应该顺天意、从人心。”这几句话的意思是,按“五德相生”的“理论”,汉朝是所谓火德(即赤德),火德要由土德代替;黄帝就是土德,而袁家为黄帝的后代,所以袁氏取代汉朝是“天意”。袁绍向军府僚属公开了耿苞的这些言论,僚属们都认为耿苞妖言惑众,混淆视听,应当杀头。袁绍知道时机还不成熟,唯恐露出马脚,不得已令人杀了耿苞。
  官渡败北
  公元199年(建安四年),割据河内的眭固欲与袁绍和纵,却被曹操所灭,袁、曹之间的一场决战已经到了不可避免的时候了。袁绍决定驱使十万精锐步兵和一万骑兵夺取许都,一举攻灭曹操。
  他任命审配、逢纪主持军事,田丰、荀谌、许攸充当谋士,颜良、文丑担任将帅,积极准备南下。
  当时,袁绍部下意见纷纭,沮授的意见与郭图和审配的完全相反,沮授建议以逸待劳,采取持久战,而郭图、审配则主张速战速决。
  袁绍自恃地广兵强、粮食充足,根本听不进沮授的忠告。郭图等人又在背后进谗言说:“沮授监统内外兵众,威震三军,倘若他的势力逐渐加强,怎么控制得了!臣下服从主人才能昌盛,主上服从臣下就会灭亡,这是黄石公在《三略》中所告诫的。统兵在外的将领,不宜让他参知内政。”因此,袁绍把沮授统领的军队分成三部,其中两部分别交给郭图和淳于琼。
  九月,曹操分兵把守官渡,准备抗击袁军。袁绍企图联合张绣和刘表对曹操进行夹击。他派使者到穰城联络张绣,还特意给张绣的谋士贾诩捎信结好。张绣打算应允,还没有说话,贾诩在一旁先开口了,他说:“请你回去转告袁本初,兄弟都不能相容,怎么容得了天下的国士呢?”使者怏怏而回。不久,张绣率众投降曹操。袁绍又派人到刘表处求援,刘表假惺惺答应了,实际上按兵不动,对袁曹之争斗只打算作壁上观。张、刘的态度使袁绍迟迟没有动手。
  公元200年(建安五年)正月,刘备杀徐州刺史车胄,背叛曹操,策应袁绍。曹操为消弭后患,领兵攻打刘备。此时,田丰对袁绍说:“曹操东击刘备,一时不容易罢兵,明公如能举兵袭击他的后方,一定可以一往而胜。”但袁绍却说孩子有病,田丰气冲冲地退了出来,边走边用拐杖狠狠敲着地面,说:“完了,没有希望了!千载难逢的时机,因为孩子有病就丢掉,可惜啊!”袁绍听说以后,恼羞成怒,从此疏远田丰。
  曹操害怕袁绍渡过黄河,就加紧攻打刘备,终于将刘备打败。刘备投奔袁绍,袁绍这才进兵攻打许都。田丰认为战机已失,再次进谏说:“曹操既然打败了刘备,许都便不再是空虚的了。而且曹操善于用兵,变化无常,兵众虽少,也不能等闲视之,所以不如作持久之计。将军据有山河之固,拥有四州之众,外结英雄,内修农战,然后选拔精锐,分为奇兵,速速打击敌人势力薄弱的地区。他救右则击左,救左则击右,使敌人疲于奔命,百姓不得安居乐业。这样,我方还没疲劳,敌方已经困乏,不出三年,可以安坐而战胜它。如今放弃必胜的策略,以一战决定成败,倘若不能如愿,悔之晚矣!”袁绍不听。田丰极力劝阻,得罪了袁绍,袁绍认为他败坏军心,就将田丰关了起来。
  二月,袁绍发布讨伐曹操檄文,指控曹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挠折栋梁,孤弱汉室,除忠害良,专为枭雄”。
  他派颜良包围白马,自己率领大军抵黎阳。四月,曹操声东击西,北救白马之围,斩杀颜良,迁徙民众撤向官渡。袁绍依仗自己人多势众,准备挥师渡河,追赶曹军。因为屡谏而被嫌弃的沮授,这时又站出来劝阻说:“战争胜负变化莫测,不能不周密计划。大军应当留屯延津,另分兵进攻官渡。如能攻克,再迎大军也不迟,否则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袁绍不从。沮授在大军即将渡河的时候叹息:“在上者骄傲,在下者贪功,悠悠黄河,我还能渡回来吗!”他推托身体有病,不愿过河。袁绍非常气恼,强迫沮授随军渡河,而把他所部军队割属郭图。袁绍渡河后,驻屯在延津南面。他派出刘备、文丑挑战,被曹军打败,大将文丑被斩。再战,又折两员战将和许多人马,袁军中大为震恐。
  曹军退还官渡后,袁军集结在阳武,沮授又对袁绍说:“北军人多,但英勇善战不如南军;南军粮少,物资储备不如北军。南军利于速战,北军利于缓兵。所以我军应打持久战,拖延时日。”袁绍仍然不从,他命令部队逐渐逼近官渡,紧靠曹军扎营,军营东西绵延数十里。九月,两军会战,曹军失利,躲进营垒中坚壁不出。袁绍修筑壁楼,堆起土山,从高处发箭射击曹营。箭如雨下,曹营中的将士只得蒙着盾牌走路。但壁楼、土山不久就被曹军的“霹雳车”轰毁了。袁绍又暗凿通往曹营的地道,曹军则在营中挖掘长沟进行防御。袁军的运粮车还遭到曹军的袭击。两军相持了一百多天,河南老百姓困苦不堪,很多人背叛曹军,响应袁军。相持期间,袁绍先后派刘备、韩荀袭击许都,但是皆被曹仁击败,因此不再分兵复出[55] 。然而,这种有利于袁绍的形势却突然急转直下。这时,袁绍派淳于琼带领万余人北迎运粮车,沮授特意提醒说:“可增派蒋奇领一支人马在淳于琼外侧,以防止曹操偷袭。”而谋士许攸则提出乘曹操倾军而出,轻骑奔袭许都的建议。然而,袁绍因之前韩荀和刘备袭击许都失败,不想再分兵冒险。事有凑巧,在邺城的许攸家族中有人犯法,被留守的审配抓进监狱,许攸大为不满,于是投奔曹操。在许攸的谋划下,曹操亲自领兵赴乌巢,袭击淳于琼。
  当曹操奔袭乌巢之时,袁军部将张郃主张救淳于琼,他对袁绍说:“曹操亲自出马,必然得手,那么事情就无可挽回了。”郭图却别出心裁地说:“不如乘此时发兵去进攻曹军大营。”袁绍认为郭图说得对,只要攻拔曹营,曹操就无家可归了。于是派高览、张郃率领重兵攻击曹营,而只派轻骑救援乌巢。高览、张郃攻营不下,乌巢大败的消息已经传来了,二将无心恋战,竟自向曹军投降。袁绍全军大乱,一下子全垮了。慌忙之中,袁绍及长子袁谭各单骑逃遁,直奔黄河渡口,随后又逃来一群骑兵,约有八百骑,渡河至黎阳北岸。这一仗袁绍损失七、八万人,武器、辎重、图书、珍宝无数。当他跌跌撞撞走进部下蒋义渠营帐中时,握着蒋的手,无比伤感地说:“我把自己的脑袋都交给你了。”官渡败后,有人对田丰说:“你必将受重用了。”田丰平静地回答说:“如出兵打胜了,我一定能够安全。如今兵败,我必死无疑。”果然,袁绍回到邺城,说:“我当初不听田丰之言,今天真的要让他笑话了。”于是下令杀了他。
  发病而终
  官渡之战,审配的两个儿子被曹操活捉。孟岱与审配有矛盾,就通过蒋奇对袁绍说:“审配在任独揽权力,宗族大,兵力强,而且两个儿子在南方,他必定想反叛。”郭图、辛评也这么认为。袁绍于是任命孟岱为监军,代替审配把守邺县。护军逢纪同审配不和,袁绍就逭件事询问逢纪,逢纪回答说:“审配天性刚烈率直,每次所说的话和所做的事,都仰慕古人的节操,不会因为两个儿子在南边而做不义的事情,您不要对他怀疑。”袁绍说:“你不是讨厌他吗?”逢纪说:“从前所争的属于个人私事,现在所说的是国家大事。”袁绍说:“太对了。”于是没有罢免审配。自此审配、逢纪的关系更融洽了。
  回到冀州后,袁绍陆续平定了各处的叛乱。不久,袁绍发病,死于公元202年(建安七年)夏天。由于袁绍平素有德政,去世之时,河北百姓没有不悲痛的,市里巷间挥洒着眼泪,如同失去亲人一般。审配等矫袁绍遗命,奉袁尚为嗣。袁谭、袁尚为了争权相攻,被曹操各个击破。
  公元205年(建安十年),袁谭被杀,袁尚与二兄袁熙逃亡辽西乌桓。
  公元207年(建安十二年),曹操北定乌桓,袁尚、袁熙败走辽东,被公孙康所杀。
 
袁绍和袁术
  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袁绍和袁术两个都是袁逢的儿子,袁绍年长是哥哥,袁术年幼是弟弟,但是袁绍是庶出,袁术是嫡出。嫡出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正妻所生。袁绍虽然可能是婢女所生,按照袁术骂他的话,说他是什么我们家奴才的种子,可能是婢女生的,但是素质、人缘、水平确实比袁术好。这个袁术就更嫉恨他哥哥了,非得跟他哥哥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袁绍的谋士
  田丰、沮授这2人都是顶尖及忠诚的谋士!许攸、审配、逢纪不差谋略,差点团结心跟德行。还有荀谌、郭图(小人)、王修、崔琰,以及后来跟刘备的陈震,还有个才子陈琳。
 
袁绍的儿子
  袁谭、袁熙、袁尚、袁买
 
历史评价
  赵忠:“袁本初坐作声价,好养死士,不知此儿终欲何作。”
  荀谌:“袁氏一时之杰。”
  鲍信:“袁绍为盟主,因权夺利,将自生乱,是复有一卓也。”
  沮授:“将军弱冠登朝,则播名海内;值废立之际,则忠义奋发;单骑出奔,则董卓怀怖;济河而北,则勃海稽首。振一郡之卒,撮冀州之众,威震河朔,名重天下。”
  公孙瓒:“袁氏之攻,似若神鬼,鼓角鸣于地中,梯冲舞吾楼上。”
  曹操:“吾知绍之为人,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忌克而少威,兵多而分画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土地虽广,粮食虽丰,适足以为吾奉也。”“及至袁绍据河北,兵势强盛,孤自度势,实不敌之。”
  和洽:“本初乘资,虽能强大,然雄豪方起,全未可必也。”
  荀攸:“绍以宽厚得众心。”
  郭嘉:“袁绍有恩于民夷。”
  王粲:“袁绍有姿貌、威容,爱士养名。既累世台司,宾客所归,加以倾心折节,莫不争赴其庭,士无贵贱,与之抗礼。”
  杨阜:"袁公宽而不断,好谋而少决;不断则无威,少决则失后事,今虽强,终不能成大业。“
  范晔:“袁绍初以豪侠得众,遂怀雄霸之图,天下胜兵举旗者,莫不假以为名。及临场决敌,则悍夫争命;深筹高议,则智士倾心。盛哉乎,其所资也!”[68] “绍外宽雅有局度,忧喜不形于色,而性矜愎自高,短于从善,故至于败。”
  赞曰:“绍姿弘雅,表亦长者。称雄河外,擅强南夏。鱼俪汉舳,云屯冀马。窥图讯鼎,禋天类社。既云天工,亦资人亮。矜强少成,坐谈奚望。回皇冢嬖,身穨业丧。”
  陈寿:“袁绍、刘表,咸有威容、器观,知名当世。表跨蹈汉南,绍鹰扬河朔,然皆外宽内忌,好谋无决,有才而不能用,闻善而不能纳,废嫡立庶,舍礼崇爱,至于后嗣颠蹙,社稷倾覆,非不幸也。昔项羽范增之谋,以丧其王业;绍之杀田丰,乃甚於羽远矣!”
  《献帝春秋》:“绍为人政宽,百姓德之。河北士女莫不伤怨,市巷挥泪,如或丧亲。”
  苏夔:“近者刘荆州之意气,袁渤海之纵横,当其吐纳荆扬,鞭笞河朔,猛将厉于雕鹗,谋臣盛于云雨,从容啸咤,有席卷八荒之心,固以震倘肆椋熏灼宇宙者。”
  柳庄:“昔袁绍、刘表、王凌、诸葛诞,皆一时雄杰,据要地,拥强兵。”
  赵蕤:“袁本初虎视河朔;刘景升鹊起荆州;马超、韩遂,雄据於关西;吕布、陈宫,窃命於东夏;辽河海岱,王公十数,皆阻兵百万、铁骑千群,合纵缔交,为一时之杰也。”
  何去非:“袁绍虽非曹公之敌,亦所谓一时之豪杰,横大河之北,奄四州之土,南向而争天下,一旦摧败,卒以忧死。”[
  《历代名贤确论》:“方绍与董卓异议,横刀不应长揖而出,及起兵渤海,遂有四州之地,连百万之众,威震河朔名重天下,不可谓非一时之杰也。然杀一田丰遂至于此,则天下之祸其有大于杀士者乎。”
  郝经:“时卓暴戾,气凌一时,决计废立而绍忤之,故致忿骂。绍亦一时之杰,揖之而去,亦其宜也。”
  罗贯中:“累世公卿立大名,少年意气自纵横。空招俊杰三千客,漫有英雄百万兵。羊质虎皮功不就,凤毛鸡胆事难成。更怜一种伤心处,家难徒延两弟兄。”
  王世贞:“嗟乎!古之有天下者,要必有人君之德,而其佐命以功臣终者,要必有人臣之体,人臣之体在才巨而心小其识不凡,而凡不远而远乃可保也无君德,而其材非人臣者。偏雄,则项羽、袁绍、李密;委质,则韩信及荣也。”
  王夫之:“袁绍虽疏而有略,其规恢较大矣。”
  柳从辰:“卓虽受诛,豪杰并起,跨州连郡如刘虞、公孙瓒、陶谦、袁绍、刘表、刘焉、袁术、吕布者,皆尝雄视一时,其权力犹足匡正帝室。”
  吕思勉:“袁绍是曹操的大敌。他不但地广兵强,在社会上声望很高,势力极大,即论其才具,在当时群雄中,亦当首屈一指。”
  毛泽东:“袁绍这个人多谋寡断,有谋无断,没有决心,不果断,结果兵败于官渡。所以有谋还要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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