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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叔宝】陈叔宝简介_陈叔宝生平事迹

陈叔宝

人物简介   陈后主陈叔宝(553年-604年),字元秀,是南北朝时期陈朝最后一位皇帝。陈叔宝深居高阁,整日花天酒地,制作艳词,著有《玉树后庭花》;自恃长江天险,不以为然,至国家、百姓于不顾。祯明三年(589年),隋军攻入建康,陈叔宝被俘;陈叔宝投降隋朝的16年后(604年),在洛阳城病死,终年52岁,追赠大将军、长城县公,谥号炀,葬于北邙山。

人物生平
  早年经历
  陈叔宝,南朝梁承圣二年(553年)十一月出生于江陵,是陈宣帝陈顼的长子,母为皇后柳敬言。天嘉三年(562年),立为安城王世子。天康元年(566年),授任宁远将军。光大元年(567年),担任太子中庶子,不久升任侍中。太建元年(569年)正月,被立为皇太子。
  登基为帝
  陈叔宝虽然身为太子,但是其皇位却来得十分不易。陈宣帝的次子——即陈叔宝的二弟陈叔陵一直有篡位之心,谋划刺杀陈叔宝。宣帝崩后,陈叔宝在宣帝灵柩前大哭,叔陵趁机用磨好的刀砍击叔宝,击中颈部,但没有造成致命伤害,叔宝在左右的护卫下逃出,派大将萧摩诃讨伐叔陵。最后叔陵被杀。
  叔宝即皇帝位,是为陈后主,册封沈婺华为皇后,张丽华为贵妃,孔氏为贵嫔。当初叔陵做逆时,后主脖颈被砍受伤,在承香殿中养病,摒去诸姬,独留张贵妃随侍。后主病愈,对张丽华更加爱幸。
  陈自武帝开国以来,内廷陈设很简朴。后主嫌其居处简陋,不能作为藏娇之金屋,于是在临光殿的前面,起临春、结绮、望仙三阁。阁高数十丈,袤延数十间,穷土木之奇,极人工之巧。窗牖墙壁栏槛,都是以沉檀木做的,以金玉珠翠装饰。门口垂着珍珠帘,里面设有宝床宝帐。服玩珍奇,器物瑰丽,皆近古未有。阁下积石为山,引水为池,植以奇树名花。每当微风吹过,香闻数十里。后主自居临春阁,张贵妃居结绮阁,龚、孔二贵嫔,居望仙阁,其中有复道连接。又有王、季二美人,张、薛二淑媛,袁昭仪、何婕妤、江修容等七人,都以才色见幸,轮流召幸,得游其上。张丽华曾于阁上梳妆,有时临轩独坐,有时倚栏遥望,看见的人都以为仙子临凡,在缥缈的天上,令人可望而不可即。
  荒废朝政
  陈叔宝在位期间,正值隋文帝开国之初。文帝有削平四海之志,于是隋之群臣,争劝文帝伐陈。开皇八年(陈祯明二年,588年)底,文帝下诏数后主二十款大罪,散写诏书二十万纸,遍谕江外。有人劝文帝说兵行宜密,不必如此张扬。文帝说:“若他惧而改过,朕又何求?我将显行天诛,何必守密?”于是修建了许多战舰,命晋王杨广、秦王杨俊、清河公杨素为行军元帅,总管韩擒虎、贺若弼等率五十一万大军分道直取江南。隋军东接沧海,西距巴蜀,旌旗舟楫,横亘数千里,无不奋勇争先,欲灭了陈朝。
  陈叔宝却深居高阁,整日里花天酒地,不闻外事。他下令建大皇寺,内造七级浮图,工尚未竣,为火所焚。沿边州郡将隋兵入侵的消息飞报入朝。朝廷上下却不以为意,只有仆射袁宪,请出兵抵御,后主却不听。及隋军深入,州郡相继告急,后主叔宝依旧奏乐侑酒,赋诗不辍,而且还笑着对侍从说:“齐兵三来,周师再至,无不摧败而去,彼何为者耶?”孔范说:“长江天堑,古以为限,隔断南北,今日隋军,岂能飞渡?边将欲作功劳,妄言事急。臣每患官卑,虏若渡江,臣定做太尉公矣。”有人妄传北军的马在路上死去很多。孔范说:“可惜,此是我马,何为而死?”后主听后大笑,深以为然,君臣上下歌妓纵酒,赋诗如故,似乎亡国的威胁并不存在。
  连战连败
  祯明三年(589年)正月,隋兵自广陵渡过了长江。老谋深算的贺若弼使用了兵不厌诈的策略,他先用战马买陈朝战船隐蔽起来,再买破船五六十艘置放于长江小港汊内,故意给陈朝造成隋朝没有水军的错觉;又让沿江部队在换防之际,大张旗鼓,聚集广陵,陈人以为敌兵要发动进攻,慌忙准备,但隋军并不发一矢一镞,便匆匆而去,日子一久,陈军知是换防,也就懈怠了。贺若弼又使人故意缘江狩猎,人马喧噪,声震江岸,以迷惑对方,因此隋兵渡江时,陈军并未发觉。与此同时, 韩擒虎也攻占了采石,杨广帅大军屯驻六合镇之桃叶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后主这才慌了手脚,召集大臣退敌。后主下诏说:“犬羊陵纵,侵窃郊畿,蜂虿有毒,宜时扫定。朕当亲御六师,廓清八表,内外并可戒严。”一方面胆小如鼠,一方面又气壮如牛,这通檄文活画出了后主首鼠两端、惶惧可怜的神色。他以骠骑将军萧摩诃、护军将军樊毅、中领军鲁广达并为都督,司空司马消难、湘州刺史施文庆并为大监军,分兵扼守要害;又命大将樊猛率师出白下(江苏南京市北剑门外幕府山南麓,北临长江),皋文奏镇守南豫州(安徽宣城),同时大肆扩兵,连僧尼道士也悉数征召入伍。隋兵一鼓作气,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连下京口、姑孰(安徽马鞍山市当涂县),军纪严明,秋毫无犯,深得人心。陈军连战皆北,望风溃逃。
  国亡被俘
  其时建康城中尚有兵十万,后主却六神无主,日夜啼泣,将朝政交给施文庆办理。文庆胡说诸将嫌功高赏薄,时有怨言,不可委以重任,因此诸将凡有建议,皆阻而不行。当贺若弼攻京口时,萧摩诃请战,后主不许;贺若弼攻占钟山,萧摩诃又建议说,隋兵孤军深入,立足未稳,如果偷袭,定可奏捷,又为后主所拒。大将任忠上奏说:“兵法有云,客军贵速战速决,主军贵老成持重,如今国家足兵足食,应当固守。北兵若来,不与交战,分兵截断江路,使他们彼此音信不通,然后给我精兵一万,金翅船三百艘,直趋六合,敌人必以为渡江之兵已被我俘获,自然夺气。淮南百姓,与我有旧,知我前往,必然欢迎。我声言去徐州断彼归路,则敌军必不击自去。待来春水涨,上流我兵必沿流赴援,这样,陈朝江山就可保了。”陈叔宝也屏而不纳。
  隋军攻城甚急,后主慌乱中摆出了一字长蛇阵,令鲁广达居南,任忠、樊毅、孔范次之,萧摩诃居北,南北连亘二十余里,首尾不能相顾。贺若弼挥军迳取孔范,陈军大溃,死者五千人。萧摩诃因后主曾淫其妻,心怀愤懑,拥兵不战,为隋军俘获,只有鲁广达拼死格斗。任忠见陈军溃败,入告陈叔宝说:“陛下请勿再战,臣已无力报国了。”后主给他两袋金子,让他募兵。任忠又说:“为今之计,陛下唯一的出路就是准备舟楫,到上流去与我军会合,臣当舍死保驾。”后主深信不疑,命他出去部署,又让宫人打点行装,等他归来一起出发。谁知任忠见大势已去,竟觍颜降敌,领着韩擒虎直奔朱雀门(一名大航门,建康城南城门,今南京市中华门内)。
  陈军欲战,任忠大呼说:“老夫尚降,何况尔等!”众军一哄而散,城内文武百官皆遁,朝堂为之一空,只有仆射袁宪、后阁舍人夏侯公韵未去。后主吓得魂不附体,打算逃匿,袁宪阻拦说:“北兵入城,必无所犯,事既如此,陛下还能逃往何处!请陛下正衣冠,御正殿,仿照梁武帝见侯景故事。“侯景举兵叛梁,曾将梁武帝围困在建康台城里(宫城),终至饿死,陈叔宝自然不愿蹈此覆辙,颤声说:“锋刃之下,未可与争,我自有计。”说着,迳率后宫十余人来至后堂景阳殿。
  此时隋军已排闼而入,从宫中的一口枯井中捉住后主张贵妃、孔贵嫔等人,押到韩擒虎帐前来。隋军一面扫荡残敌,令后主手书招降陈朝未降将帅,一面收图籍,封府库,又将张丽华及施文庆、沈客卿、阳慧朗、暨慧景等奸佞枭首于市。陈朝宣告覆亡,隋文帝终于统一了全国。
  病逝洛阳
  陈叔宝投降隋朝的16年后(604年),在洛阳城病死,终年52岁,追赠大将军、长城县公,谥曰炀,葬在洛阳的北邙山。
 
历史评价
  杨坚:“此败岂不由酒?将作诗功夫,何如思安时事?当贺若弼度京口,彼人密启告急,叔宝为饮酒,遂不省之。高蠙至日,犹见启在床下,未开封。此亦是可笑,盖天亡也。昔苻氏所征得国,皆荣贵其主。苟欲求名,不知违天命,与之官,乃违天也。”
  魏徵:“后主生深宫之中,长妇人之手,既属邦国殄瘁,不知稼穑艰难。初惧阽危,屡有哀矜之诏,后稍安集,复扇淫侈之风。宾礼诸公,唯寄情于文酒,昵近群小,皆委之以衡轴。谋谟所及,遂无骨鲠之臣,权要所在,莫匪侵渔之吏。政刑日紊,尸素盈朝,躭荒为长夜之饮,嬖宠同艳妻之孽。危亡弗恤,上下相蒙,众叛亲离,临机不寤,自投于井,冀以苟生,视其以此求全,抑亦民斯下矣。遐观列辟,纂武嗣兴,其始也皆欲齐明日月,合德天地,高视五帝,俯协三王,然而靡不有初,克终盖寡,其故何哉?并以中庸之才,怀可移之性,口存于仁义,心怵于嗜欲。仁义利物而道远,嗜欲遂性而便身。便身不可久违,道远难以固志。佞谄之伦,承颜候色,因其所好,以悦导之,若下坂以走丸,譬顺流而决壅。非夫感灵辰象,降生明德,孰能遗其所乐,而以百姓为心哉?此所以成、康、文、景千载而罕遇,癸、辛、幽、厉靡代而不有,毒被宗社,身婴戮辱,为天下笑,可不痛乎!古人有言,亡国之主,多有才艺,考之梁、陈及隋,信非虚论。然则不崇教义之本,偏尚淫丽之文,徒长浇伪之风,无救乱亡之祸矣。”
  朱敬则:“长城公器识古人,承平嗣主。观其求忠谠之士,禁左道之人。淫祀妖书,镂薄假物;即古明哲,何以加焉?但强寇临边,南国斯蹙。礼义不举,苛刻日滋;邻好不敦,骄傲是务。嬖妾五十,尽有珥貂之容;丽服一千,咸取夭桃之色。加以贵妃夹坐,狎客承筵。玉貌绛唇,咀嚼宫徵;花笺彩笔,吟咏烟霞。长夜不疲,略无醒日。於时也。隋德甫隆,南被江汉。厚待间谍,羊叔子之倾敌人;不伐有丧,楚恭王之结邻好。加以贺若谋勇,应变如神,擒虎雄风,临机若电。莫不迎刃自裂,听鼓争奔。斩张悌之守迷,降薛莹之知命。紫殿正色,不用袁宪之言;白刃交前,但为无社之计。嗟乎!龙盘虎踞之地,露草衣;千门双阙之间,风烟歇绝。临江离别之感,赴洛呜咽之悲。五百里之俘囚,累累不绝;三百年之王气,寂寂长空。一国为一人兴,前贤以後愚灭,其来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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