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革命
孙中山领导的二次革命虽然如昙花一现般很快就失败了,孙中山为什么要发动二次革命呢,二次革命又带来哪些危害呢?
孙中山为什么要发动“二次革命”呢?
1913年3月20日夜晚,上海沪宁火车站。接到袁世凯邀请,准备启程北上参加中华民国第一届国会的宋教仁,在黄兴、廖仲恺、于右任等人陪同下,走到检票处。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检票处传出三声清脆的枪响,宋教仁应声倒在血泊中。
顿时车站上乱成一团。凶手趁乱挤进人群,消失在迷蒙的夜雨中……
在被人急送往附近的铁路医院抢救后,宋教仁于两天后含恨去世,年仅31岁。这就是著名的“宋教仁被刺案”。
宋教仁是什么人?宋教仁是民主革命先行者,民国初期倡导内阁制的政治家。他主张“政党政治”、“议会政治”、“责任内阁”,打算通过国会选举来组织责任内阁,箝制袁世凯的权力,把他置于虽有总统尊荣而无实际权力的地位。为了实现这一套主张,宋教仁于1912年8月将同盟会改组为国民党。改组后的国民党,吸引了大批官僚政客加入,如愿以偿地成为国会中第一大党。并在1913年的国会大选获得胜利。宋教仁此次到北京,就是打算参照欧洲“内阁制”,以党魁身份组阁。可惜壮志未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宋教仁之死,成为孙中山发动二次革命的导火线。
和平梦破
有朋友也许要问,辛亥革命成功之后,是孙中山宣誓就任临时大总统,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袁世凯?这几年孙中山又去了哪里?
原来,武昌起义之后,清廷授权袁世凯总理政务,并统兵镇压革命。袁世凯一面进行军事压迫,一面与革命党接触,要求以逼迫清朝皇帝退位为条件,换取共和国总统职位。
在西方列强的压迫下,为了降低革命成本,达到“以和平收革命之功”的目的,孙中山和革命党人同意了。在袁世凯通电全国,声明赞成共和之后,1912年2月14日,孙中山到临时参议院辞去了临时大总统一职,让位于袁世凯。
之后,孙中山一直在全国各地考察,到处宣传“民生主义”、“社会主义”、“平均地权”。他想以在野之身,从事实业建设。1913年2月,他又以“全国铁路督办”的身份赴日本访问考察。在日本,他受到了“国宾”规格的隆重欢迎和接待。他在日本考察学校、工厂、铁路,与日本政治家和企业家恳谈,希望借鉴日本的先进经验用于中国发展。
2月23日,当孙中山正准备启程回国的时候,听到了宋教仁遇刺的消息。3声枪响,不但让孙中山悲愤不已,更让他打破了和平建设的梦想。原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昙花一现的“二次革命”
孙中山迅速返回中国,在上海与陈其美、居正、戴季陶等会集黄兴寓所,讨论宋教仁案件的解决方法。但国民党内意见不一,部分领导人如黄兴倾向使用和平手法,在不破坏临时约法之下以法律方法抗争。他认为“南方武力不足恃,苟或发难,必致大局糜烂”,主张暗杀袁世凯。
孙中山既不赞成暗杀,对法律解决也不以为然。他主张以武力讨伐袁世凯,说,“袁氏手握大权,发号施令,遣兵调将,行动极称自由。在我惟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迅雷不及掩耳,先发始足制人。”
由于分歧太大,此事暂时搁置。
这一年的4月26日,解决政府的国库空虚问题,袁世凯北洋政府向英、法、德、日、俄五国银行团签订善后借款合约。国民党人认为此举未经现任国会批准属非法。属于国民党的江西都督李烈钧、广东都督胡汉民、安徽都督柏文蔚通电反对贷款。6月,袁世凯宣布免除这三人的都督职务,并派北洋军第六师李纯部进入江西。
7月12日,李烈钧在孙中山指示下,在江西湖口召集旧部成立讨袁军总司令部,正式宣布江西独立,并发表电告讨袁。在李烈钧的带动下,江苏黄兴、安徽柏文蔚、上海陈其美、湖南谭延闿、福建许崇智和孙道仁、四川熊克武亦宣布独立。“二次革命”就此爆发。
但“二次革命”不但在军事上根本就无法与袁世凯抗衡,在政治上也没有得到更多人的拥护。很多地方的官员和商会都反对“二次革命”,甚至不少人指责“二次革命”是国民党与袁世凯争权夺利。就连后来反对袁世凯复辟称帝最力的云南都督
蔡锷,当时也保持了中立。这注定了“二次革命”夭折的命运。
7月起事,9月1日,袁世凯的北洋军就攻克南京。各地宣布取消独立。二次革命宣告失败。袁世凯随即把黄兴、
陈其美等五人列为一等战犯,下令通缉孙中山、黄兴、陈其美等人。孙中山等人不得不再一次开始了他们的流亡之路。
唐德刚认为,“在民国史上,第二次革命实际上是第一次内战。坏事怕开头,打了第一次内战,以后就有第二次了。如果说第一次是个偶然,第二次就是必然了。”
其实,与后来频繁发生的内战一样,民国“第一次内战”的爆发亦非偶然。袁世凯的专制集权及民初政治的乱像固有以成之,但国民党人也责任悠关:在“毕其功于一役”的“革命”未能立奏膚功的情形下,在“革命军起,革命党消”主张备受批判的思想政治语境中,国民党以“革命”手段来解决与袁世凯为代表的政治势力的矛盾,是符合其自身政治思想逻辑的。而这种思想和行为倾向,又不可避免会激起本来就有“反革命”冲动的敌对一方先发制人的考虑。
所以,当孙中山等人谋划发动“二次革命”时,袁世凯很快找到了发兵镇压的理由:“现在看透孙、黄,除捣乱外无本领。左又是捣乱,右又是捣乱。我受四万万人民付托之重,不能以四万万人之财产生命,听人捣乱。自信政治军事经验,外交信用,不下于人。若彼等能力能代我,我亦未尝不愿,然今日诚未敢多让。彼等若敢另行组织政府,我即敢举兵征伐之!”
于是,民初政治形成这样的恶性互动:“革命”一方以极端的思想行为向“反革命”一方不断提供以同样极端的手段加以对付的“合理性”证明,而“反革命”一方的“倒行逆施”又反过来不断证明着“革命”的“合理性”。双方互激互励,民初政象也就益形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