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月20日,中国话剧演员于是之在北京辞世,享年86岁。代表作话剧《茶馆》、《骆驼祥子》。
于是之同志,原名于皛,原籍天津,1927年7月生于唐山,后迁至北京。童年时期就读于北京孔德小学, 1938年毕业于北师大附小,初中就读于北师大附中,毕业后因家贫辍学。15岁起做仓库佣工,后当抄写员。1942年参加辅仁大学由学生组织的业余戏剧活动。
1945年考入北京大学西语系,不久失学,同年加入祖国剧团,参加了话剧《蜕变》、《以身作则》等剧目的演出。1946年到天津参加职业剧团演出,改名于是之。演出了《孔雀胆》、《升官图》等戏。1947年进入北京艺术馆,参加了《上海屋檐下》、《大团圆》等剧目的演出。
1949年2月参加华北人民文工团(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前身之一),1951年在话剧《龙须沟》中饰演程疯子,使这一角色深入人心。同年,在歌剧《长征》中饰演领袖毛泽东,是建国后最早饰演毛泽东的演员。
于是之同志几十年来在话剧舞台上和影视作品中饰演了30多个主要角色。
他刻苦学习、勇于探索,善于挖掘人物的内心世界,他塑造的《龙须沟》中的程疯子、《虎符》中的信陵君、《名优之死》中的左宝奎、《骆驼祥子》中的老马、《女店员》中的宋爷爷、《日出》中的李石清、《关汉卿》中的王和卿、《茶馆》中的王利发、《丹心谱》中的丁文忠、《洋麻将》中的魏勒以及电影《青春之歌》中的余永泽、《以革命的名义》中的捷尔任斯基、《
秋瑾》中的贵福等各类艺术形象都给广大观众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尤其是他于1958年在话剧《茶馆》中塑造的茶馆掌柜王利发的艺术形象,更奠定了他话剧表演艺术家的地位。
他的表演既体现出对生活高度凝炼的感性认识,又充满了耐人寻味的审美价值。他善于总结,融生活与艺术为一体,把表演技巧深隐于形象创造之中,形成了独特的现实主义表演方式,并根据自己多年的艺术创作和表演经验写就了《于是之论表演》一书,在全国戏剧界产生了广泛的影响,为丰富发展我国的话剧表演理论做出了重要贡献。
于是之同志是北京人艺剧本创作和剧目建设的杰出组织者、领导者。上世纪80年代初期,他身为剧本组领导,精心设计,聚集创作人才,建立起精悍的创作团队。
在他的悉心指导下,剧院创作并演出了《天下第一楼》、《狗儿爷涅槃》、《小井胡同》等十余部优秀保留剧目,其中有许多剧目曾荣获全国或北京市各类艺术奖项,在国内戏剧界和广大观众中产生了极大影响。每一个剧本创作的过程中都倾注了他的大量心血和辛勤劳动,从选择题材、结构提纲、人物设置、语言文字润色到反复修改定稿,他都积极参与。对于其中的人物和历史背景,他精读了大量的参考书籍,有时为一个人物的动作和一句台词冥思苦想多日,每个剧本都要审看二、三十遍。有些作者感动于他付出的辛勤劳动,提出在作品中也署上他的名字,都被他婉言谢绝。他还与
曹禺、梅阡同志合作创作了历史剧《胆剑篇》,与英若诚、童超同志合作改编了话剧《像他那样生活》,两剧上演后都广受好评。
1984年,于是之同志担任了北京人艺第一副院长并主持工作,他与领导班子成员一起,为传承和发扬剧院的优良传统、推进改革发展做出了不懈的努力。1987年,他亲自起草了北京人艺精神文明建设规划和措施,在经费包干、分配制度、轮换上演、票价等方面进行了一系列改革和尝试。
1988年,他组织五部优秀剧目赴上海演出并引发了轰动,被媒体称为“剧坛盛事”、“话剧旋风”。他经常深入首都大专院校和工厂参加各类艺术活动,为普及话剧艺术倾力奉献。他着力抓好青年艺术人才培养,谆谆教导、精心培育,在“团带班”经验的基础上与中央戏剧学院合办话剧表演本科班,为剧院培养了大批优秀的表演人才,使艺术生产、艺术建设呈现出生机勃勃的新局面。
于是之同志热爱党、热爱社会主义文艺事业。他坚决拥护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各项方针政策,认真贯彻党的文艺工作方针,为话剧事业的繁荣发展呕心沥血,做出了巨大贡献。1985年当选为中国戏剧家协会副主席,1988年当选为北京市戏剧家协会主席,1991年享受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
他是中国共产党第十二、十三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全国政协第五届委员会委员,全国人大第七、八届代表大会代表。
2013年1月20日17时19分在北京协和医院逝世,享年86岁。
于是之同志道德高尚、修养深厚、高风亮节,他数十年如一日严于律己、真诚待人、谦虚谨慎、表里如一,尽管一生中获得诸多崇高荣誉,但他始终称自己为“平民演员”。在其晚年患重病的十余年中,他与病魔进行了顽强的抗争。于是之同志的辞世,是中国文艺界的巨大损失,也是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的巨大损失,令人深感悲痛和惋惜——但他留下的宝贵精神财富和崇高品格永远值得我们学习和缅怀。
于是之是北京人艺演剧学派在表演艺术上最杰出的代表之一。他的表演风格本色自然、含蓄深沉且富含诗意。他同时又是一位孜孜不倦的求学者与理论探索者,长期致力于丰富发展由焦菊隐先生倡导建立的北京人艺演剧学派的理论。
作为一代话剧表演大师,于是之所演的众家人物们出神入化,倾倒一大批 “痴情”者,仅提《茶馆》,都知戏中有个做了一辈子顺民的王掌柜;曾有一位戏迷,堪称为于是之的顶礼膜拜者,看《茶馆》已不下十几遍,其迷恋程度竟达这般:晚上乘十一时的火车欲出差,他事前算计好了时间,先去首都剧场看场《茶馆》,待“晕”够了,戏散罢则直奔火车站;而剧中凡王掌柜的台词,这位朋友不仅能脱口而出,其熟练利索如珠落玉盘,而且对于先生的声调语气、抑扬顿挫,皆尽模仿之能事,惟妙惟肖,这也是一种爱屋及乌。